我已经接受不了这样剑拔弩张的环境,只感觉两个喷子在对着我的耳朵互相喷,毫无任何意义,还会影响人的心情。
我提点刘维和她丈夫,“你知道你们的女儿为什么要一直追着猫打么?因为她很喜欢猫,打猫是她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而这种互相伤害的亲近方式就是你们教给她的,如果你们现在不改,以后姑娘吃得苦会更多。”
刘维顺着我的话去训斥她老公,她并没有理解我想表达的意思,因为她并没有去反思自己。
我随口说了句“为什么每个房间都要安装空调”,他的丈夫就这句话一直质问我到离开,似乎必须要我承认自己的错误,让我为自己说出这句话而道歉。和他的任何一句对话都让人感觉到窒息。我看了看刘维,心里盘算着,以后大概不会与她有太多往来。
人总是会因环境而慢慢去改变,年小的时候我们一起躺在被窝里嬉闹,那个时候我们都是一样的,可后来看到了不同的风景,也就变成了不一样的人。
一个人可以经历任何事情,不管贫穷还是富裕,但心性必须得是向前,否则便是环境的拖累。
顺意人生的前提,永远是选择和调整那个自己必须要去适应的环境,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家庭,否则任何的努力都将白费,就像父亲一样,他与母亲的结合从来就是一种错误,自己又没有调整的能力,所以造成了之后的一系列悲剧。
我们在刘维家短暂停留——我被追在屁股后面质问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去吃饭的点儿,我懒得再去说什么,因为我已经察觉到这个家庭虽然互相掐斗着,却也有着一致对外的阻力,我还没那么伟大去牺牲自己,去干这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去给他们搞什么和平相处。
到了火锅店,她丈夫像是忽然变了一个人,变得礼貌绅士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离开了那个家,还是我的几句话对他起了点作用的缘故,趁着堂姐和刘维去点餐,我告诉他,“如果你在家里也能这样的话多好?还是你觉得满是硝烟的家庭很有意思?”
我说:“你怎么也得为你的女儿想想。”
他沉默着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17章凌乱的魔力
我在家的这段时间,每天早上魏明都要和我去南湖溜一圈豆豆,魏明问:“你要将狗带回去吗?”
我说:“你觉得留在这里我放心吗?”
魏明说:“我看老妈的态度绝不会让你带走的,她可真坏,你说是不是?”
我笑笑没说话。虽是冬天,但因为不刮风,又有太阳,所以感觉不到太多寒意。湖中心的芦苇荡迎风摇曳,冬天让人变得懒惰,每次走到划船售票点,我们就会往回赶了。
从年初一开始,父亲便时不时的约一场饭局,又或者是在别人家喝个烂醉,被母亲再带回来,这样的场景在魏家每个家庭里都有,简直就是家族文化一样的存在。
父亲躺在床上说着胡话,有时叫母亲的名字,有时叫我的名字,而每次母亲总会吩咐我去沏一杯糖水过去,又或者是:“你去听听他在说啥?”
但实际上也没什么事,我去了,父亲又会问:“你妈呢?”
我妈去了,训他一顿,听他哭一场,然后又会把我叫过去。
我偷了家里接待客人的两根烟,将打火机踹在兜里,爬上房顶,又走到对面的房顶上,我坐在房顶上借着满地的月光,看我牵引的玫瑰花枝,想象它们在春天满墙盛开的样子,但我大概看不到它的第一季花,因为我实在是不想回来。
我低头,看到院子里豆豆正在楼梯台阶上看着我,于是走过去,将它抱了过来。豆豆恐高,呆在房顶上给它吓得不行。
不远处有狗在叫唤,叫声接二连三响起来,豆豆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捏住它的嘴巴手动让它闭嘴,担忧的看了看隔壁我家的院子,豆豆无辜的看看我,又看看我手里的烟,转头打了一个喷嚏。
我将烟头扔掉,扇了扇衣服散散味,又拆开一片口香糖漫不经心的嚼着,院子里母亲和魏明在找我,直到我听到了爬楼的声音,才起身走过去。
上来的是魏明,他问:“你带着狗上房顶做什么?”
我说:“家里憋得慌,上来透透气。”
我的卧室在我不回家的时候其实是属于魏明的,因为房间里有电脑,从早七点到晚十点,魏明只和电脑相伴。在我回家的时候,便是魏明和我一同躲在房间里,每次母亲开门找东西,魏明都会狠狠“啧”一声,像是她的进入打破了房间里的平衡。
母亲一边说着“哎?哎?”一边将衣橱里缠绕在一起的衣服扒了出来,放在床上,我不得已需要给这堆衣服让出位置,于是重新爬起,抱着手机在门口转了转,又去了房顶,直到母亲离开我的卧室,我才重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