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转身怒指着他,说要把他打死,说要把电脑给扔了,说要告诉父亲,让父亲揍他,魏明便不说话了,像是没听到似的。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在找什么,只是过了一会父亲也进来了,跟着一起找,他们并没有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父亲却找到了自己的内裤,他握着自己的内裤疑惑道:“我的衣服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人回他,因为谁也不知道。
我的手背冻得皲裂,想去洗手间里洗个手,抹上点油,洗手间在父母的卧室里,且我们家只有这一个洗手间,我进了他们的卧室,看到衣柜里挂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不知道我的衣柜为什么会那么乱,里面并没有多少我的东西。
母亲也跟着进来,在自己的衣柜里翻了翻,我一边洗着手,一边听她在外面念叨,“去把被子叠一叠,把自己东西收拾收拾,你看我们的衣柜多么整齐,床单多么整齐,这么大了你得懒死啊,还怎么嫁得出去?”
这几句话我已经听的耳鸣,只回她:“我的卧室里有几样是我的东西?”
母亲瞪着眼看着我提高了嗓门,“你住在那里你就得收拾,你一个姑娘住的地方那么乱你怎么好意思来着?不害臊吗?”
我出了门,回她:“你把你们的东西都拿出来,我保证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
母亲继续在我身后吼道:“能让你有地方住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一点不知道好歹!”
我又想起她频频向我说道的她小时候,因为没有房子住,只能住在别人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体会不到这种苦难对比之下的优越感。
我走进我的卧室,将衣柜里不属于我的东西全都扔出了门外,再将自己的东西整理整齐,事实上里面已经空荡荡的没剩下多少东西了,只有几床被子还放在最上面,那被子还不是属于我的。
母亲站在院子里大呼小叫,说我把干净的衣服都扔在了地上,事实上这些衣服从没见他们穿过,看花色和尺码至少也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母亲不舍得扔,就将他们全都堆在我的衣柜里。
我的父母,他们总是将自己的卧室打理整齐,方便也留给了自己,凌乱只留给其他人来享受。
我不止一次的抗争过,希望家里的某个地方能干净些,有时是床底,有时是沙发,有时是我的衣柜和书架,但没有一次成功,不需要等到第二天他们就能恢复原样。这个家里有一种凌乱的魔力,你只需要拿着东西从这头走到那头,手里的东西就不见了,而且再找也找不到了。
我一边叠着属于我的寥寥几件衣服,一边看着母亲将外面我扔出去的东西又重新塞进了衣柜里,将我新叠的衣服压在最底下,这柜子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凌乱而已。
初九,我终于要从家里滚蛋了,从昨晚开始,母亲就开始严厉的声明,如果我敢将狗带回去,她就要杀了我。
父亲也跟着问:“住宿舍你怎么养狗?人家宿舍不让养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