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底下的问卷,转头看着程跃,跟他说:“你先出去。”
他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生气,用眼神在告诉我: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我说的?
但他看了看对面的劳拉,还是开门出去了。
劳拉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我,问道:“为什么不想让他知道?你是在有意避开他么?”
我摇摇头,说:“有他在,我说不出来。”
我从那堆问卷里抽出一张,在后面重新填写了答案,这次我写的很详细,不比之前的寥寥几句。
劳拉看看我的问卷,又看向我,说:“其实你心里是知道的吧,你妈妈一直在恨你。”
我心里面一颤,如实说:“我总是在频繁的失忆,很多东西,尤其是一些内心的经历和感受,似乎,都逐渐被某种力量抹去了。我现在完全没有思考的能力,感觉自己像块石头,希望你能告诉我答案。”
劳拉说:“抹去伤痕的,是子女对父母天生的爱的本能,他们不断地欺骗自己,去否定自己的真实感受,模糊掉真相,以让自己觉得,父母也是爱自己的。你希望我能对你残酷一点是么?劈开你眼前的那道屏障。”
我咬着牙说:“我宁可痛苦,不要麻木。”
劳拉认真的看着我,说道:“把你寥寥的记忆说给我听听,我来替你判断一下。”
我扶着额头,在脑海中努力地挖掘,恨不能把所有事情都说给她听,我希望能让她告诉我正确答案,因为只有我知道了正确的事情,我心中才能有衡量的标杆。
……
劳拉问:“在你发现自己说话失控之前,你经历了什么?或者说是,内心经历了什么?”
我努力的去回忆,才回忆起那段修罗场般的日子,但那种感觉对如今的我来说已经是如此的陌生,就像那并不是我所经历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