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赵西延你错了。”方夏嘴里烧烫,张口叹气吐热,她现在不能想那种自卑丢人的感觉,一想眼睛就又红起来,水光莹莹兜不住,嗓音哽咽说,“谁对谁自卑不是你这样算的,它是我从小的生活环境养成的,是会伴我一辈子的,不会因为我现在经济dú • lì能挣钱了就消失,也不会因为我们身份对调一下,我就立刻高高在上,能对你颐指气使了。
“谁的自卑能像你这样坦荡,自卑是怯懦的,坦荡不是自卑,就像刚才你让我付车费,多理直气壮,那是我从来不会说出来的话。
“就像你现在欠着我钱,你能非常坦荡地和我谈恋爱,甚至逼迫我和你谈恋爱,但是我不能,我做不来,你知道我现在这样把我自己的伤疤撕开了放在你面前,给你讲,给你分析,是花了多大的力气和勇气吗?
“你不知道,你不懂。”
赵西延悲哀地发现,过了六年,他自以为矛盾解开了,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但是只解决了直接矛盾,并没有解决根本矛盾。
根还是根,根还是在土里埋着,过了六年,也不见丝毫腐朽。
“那你指使我,你对我高高在上,颐指气使,你命令我给你扫地,给你倒水,给你买东西,给你洗脚,指示我给你做任何事情。”他手忙脚乱地抓上她的手,掰出来一根食指,指着自己脑门。
方夏觉得好可笑啊,好滑稽啊,然后她就笑起来了,红着眼,脸上还有泪,笑如银铃,花枝乱颤。
赵西延懵了。
方夏笑着说:“赵西延,你真的很幼稚,以前幼稚,现在也幼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话吗?”
赵西延泄气地放下手,停止这种幼稚的举动,但他真的很无力,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方夏才会愿意和他在一起。
“那你找个陌生人相亲,就能消除这种感觉了吗?”
“不是找个陌生人就能消除了,是找个同一水平线的人,这种感受就会降低很多,你太高高在上了,赵西延,你觉得我们之间的身份对调了,但其实并没有,给我的那种感觉并没有,你还是富家子弟赵西延,我还是那个连去小摊吃碗馄饨都要攒钱吃的方夏。”
“可是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对啊,我喜欢你,就是因为喜欢,我才更觉得自卑的啊,因为你太优秀了,我撵不上你,我永远只能跟在你后面,找个陌生人,我不需要多喜欢他,看的顺眼舒服就好了,他性格温和一点,收入稳定一点,我们就可以过上非常安逸的生活。”
赵西延想了一下这样的场景,明明他和方夏互相喜欢,她却要去嫁给另一个男人,他受不了,他只是想一下,现在就气得浑身疼,要发疯,想去宰了那个男人。
他盯着方夏的眼睛,黑如墨,孤注一掷,冷冽的狠劲儿,方夏忽然害怕,立刻就想起身躲他。
他也顺势松手让她起来,但没让她走两步,利落脱了外套,双手一抻打横抱起,带着就要进卧室。
方夏被吓得心脏猛一下拔高,使劲弹蹬腿,伸手推赵西延肩膀,声音都尖锐颤抖起来,“赵西延,你要干什么,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下!”赵西延一脚踢开门,将方夏扔到床上。
弹软的大床,将她上下弹了几下,来不及跑,方夏就被身后半跪到床上的赵西延拽住羽绒服后领,拖在床上拉了回去,拉链下滑到胸下,他两手暴力下拉,脱下肩膀,拉链一拉到底,宽松的羽绒服也掉落身体,里面是件白色收身打底衫,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胸是胸,腰是腰,赵西延从来没有见过,眼睛顷刻暴戾地红起来。
一想到以后她要脱下衣服这样面对其他男人,他就想去杀了他!
不可以!
方夏只能是他的!
方夏真的要吓死了,她去蹬他,两只脚踝被他一把攥住,还用劲捏的她生疼,一点还击的可能都不给她,也是宽松的裤子,他手向上一抬,裤子就往下掉,方夏庆幸她怕冷,里面穿了打底秋裤。
“赵西延!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被你逼疯了!”
他拽住她打底衫下摆上推,细腻白瓷的小腰,可爱的肚脐,她竟然穿了黑色内衣,半罩杯,就裹了一半,曾经赵西延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和她们相见了多次,这回终于见了真容,比他想象的还大了一点,软乎乎的水一样躺着,随着她的挣扎还会荡漾轻晃。
方夏被他这样目光直白地盯着胸口,脸上红白交错,头昏脑涨,崩溃抓狂又无力。
赵西延俯下身压住她双腿和身体,去捉她的唇,方夏双手被他一掌握在头顶,推他不得,只能慌乱摇头不给他亲,着急忙慌说:“赵西延,赵西延,你别这样!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