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安全通道时,忽然听见简立凯的声音。
音量不大,却也很清晰。
简以缓下脚步,驻足静听。
“嗐,剑桥顶屁用,就一书呆子。”
“端着呗,跟她那妈一样,装模作样,废物草包而已。”
稍顿片刻,传出一记轻蔑呵笑,“漂亮啊。切,你那些网红小明星,全他妈整容货色,完全比不了。”
他吞了吞口水,“腰细腿长,白得发光,那双腿玩儿起来肯定刺激——”
“血缘算个叼,怎么不能搞?”简立凯低嗤,“暂时不能动,得让她去联姻换钱呗。”
“高材生?高级鸡还差不多。哈哈哈!不都是掰开月退等着男人插”
“干!来啊,老子无聊死了,等会儿爵森见!”
流水哗哗,简以紧攥双拳,目光紧盯镜中人。妆容精致,微笑得体,戴着一副完美的面具。
却盖不住眸中火光。
正如冷水无法浇息胸腔中汹涌的火焰。
回到包厢,简立凯正在同简怀年说话,“我也不想去,可是客户已经到机场了。”
见到简以,他立刻道,“不好意思啊姐,有个客户临时来了京市,我得去接待一下。”
简以挤出笑容:“去吧,正事要紧。”
晚餐继续,高涨的怒火却难以平息。面具碎开裂痕,修补困难,掩藏的戾气似要倾泻而出。
天知道简以用了多大力气控制住自己,才没有冲进安全通道;
现在平静坐着,望着转盘上一道道精美菜肴,她只想将菜泼到简怀年和秦舒的脸上。
双手绞得生疼。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司马迁忍辱负重历史典故历历在目,简以却无法说服自己。
她成为不了勾践司马迁。
负重前行尚可,忍辱不行。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亦要及时泄愤,以免结节增生,多减寿元。到时拿回公司又有何用?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简立凯去了爵森会所。
绝好的机会,可以一试。
让简以犯难的是,眼下没有离开的借口。她刚回国,没有自己的车,闺蜜仍在国外,无法找她帮忙如果硬找托词脱身,到时简立凯出事,她必首当其冲遭怀疑。
怎么办呢?
宴席散场,送别叔伯后,仍然找不到开溜的借口。简以跟在简怀年身后,眉心紧蹙。这时,转机出现——
不远处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一个男人,毕恭毕敬送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