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笔杆的手顿时僵住,笔尖重重点在纸上,少许黑墨水晕染开。
过了好久,简以才回过神。
根据毕业前的事,这个y字实在太好猜了。她默默将笔盖合上放回原位,像证实般又抽了另一根,打开,依旧是清晰的y。
温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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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仍念念不忘。
如果她足够自恋,其实也可以将这个y当成简以的以。思及此,简以失笑摇头——真是离谱,自欺欺人实在没必要。
感情是最勉强不得的事,难以自控。正如她一样,明明不断提醒自己别多想,却仍是会在每一次跟他互动过后陷入迷思。
明知不会有结果,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
玩火自焚。
简以叹息,将钢笔放好,换水笔做批注。比起傅听岘,财报显然要简单得多,简以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某个人真是她生命中最难的题。
放不下,又攻克不了。
忽然,有人叩门。
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简以抬眸望过去,一颗小脑袋从门缝中钻进来,弯着眼睛轻声说:“堂嫂,你在忙吗?”
“没。”
简以看了眼时间,合上文件起身,笑着说:“进来吧。”
傅念霏舒出一口气,蹦蹦跳跳地跑进来,嘴里念叨着无聊死了。简以问她暑假没有作业么,她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我就是混个文凭啦,你以为每个人都跟堂哥和你一样嘛。”
“”
简以不擅长聊天,但傅念霏是个社牛,叭叭叭一顿输出,有人听她说话就足够了。
在傅家,傅听岘这一辈基本是各自为营,各有算计。单纯的傅念霏从小就更亲近傅听岘一些,因此对简以很是好奇。
“堂嫂,你跟堂哥真的谈了五年异国恋啊?”
简以面露尴尬:“这个——”
见状,傅念霏恍然大悟:“我就说肯定没那么简单!你们中间是不是分过手?”
“?”
傅念霏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逻辑清晰地分析:“堂哥读大学那几年,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画室画画,我就没见过有女孩子跟他打电话,后来毕业了,爷爷让他去相亲,他也不肯去。”
综上,傅念霏得出结论,“他一定是在等你。”
“对不对?你俩是不是破镜重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