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听岘愣了下,脚步微顿然后继续缓步走着,久远的记忆模糊却深刻,他曾一度抗拒回忆,发现难以将记忆剥除,有些事越抵抗越清晰,任由它在那里,反而能够和谐共存。
“真想知道?”
“可以吗?”
“你还挺八卦。”
“”
傅听岘没有用过多的情绪来描述,而是像在讲别人的故事那般平静地讲述。
被习题、口语课、特长课挤满的十年,是孩童最懵懂的时光。小时候的傅听岘不懂正常的父母、正常的教育是怎么样的,汪瑜给他安排了什么,他无力反抗,只能照做,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
直到上了贵族小学,他看见来接同学的父母,好像跟他的父母完全不一样。没有疾言厉色,他们会问小孩想吃什么、喜欢什么玩具、想到哪里去玩玩儿?
傅听岘的饮食是经过健康规划的,玩具就是小汽车,哦,还得排得整整齐齐,至于玩儿,他的所有时间都被排满
原来,不是每个小孩都是这样的。
于是八岁那年,他曾有过一次“叛逆反抗”,用绝食逃避没完没了的课外课,结果反而惨遭制裁,换来汪瑜的变本加厉,将课时拉长,占据他的睡眠时间
“后来就学乖了。”
他笑笑,下意识转动腕表,将它掰正,“犟不过就装乖,很管用。”
简以的眼睛被他的动作刺痛。
酸胀难受。
“说实话,是很压抑。不过后来接触到网络,看到一些落后山区的新闻,还有残障儿童努力奋发的报道,就看开很多。”
“比惨真的有用。比起许多可怜人,至少我物质上不缺什么,人嘛,也不能既要又要。虽然是自我安慰,总归好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