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爷爷是简以的外公。
像是冥冥中的注定,傅听岘凝眸笑了笑,还真被说准了,爷爷的外孙女可不就是看不上他嘛
算了算了,下次简以不在的时候在把画送给爷爷吧。
以免尴尬。
谁知,那竟是最后一面。
而那幅肖像画,永远都送不出去了。
在耶鲁时,听闻简氏集团老董事长逝世的消息,傅听岘整个人头重脚轻,搭飞机回国,赶上孟崇山的葬礼。
他没有身份进去,只能远远地看着简以,苍白憔悴,而他的心脏亦绞得生疼。
有些人共同生活了二十年,依旧感情浅薄;而有的人不过几面之缘,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年,与亲人没什么两样。
吃糖的男孩子更讨人喜欢。
你的缘分在别处。
爷爷给你去评理。
简以说得没错,他的确没福气当孟崇山的外孙。但那道坎,他同她一样,无法迈过去。
滋啦——
尖锐的刹车声掐断思绪。
他面无表情地下车,双眼血红,将后座昏昏沉沉的人拖出来,往棒球场走去。
-
简以打车到城南棒球场时,一下车双腿还是软绵绵的,全身虚脱般无力。她原本做好心理准备,想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但是傅听岘她根本不敢想。
城南棒球场是傅家的产业,简以踉踉跄跄跑进去,终于在西侧的棒球场地见到傅听岘。
昏黄灯光下,傅听岘垂着头静静坐在石阶上,简立凯躺在一边,不知是死是活。简以心跳停拍,呼吸的阀门被牢牢拧上。
脚下如有千斤重,她一步步走过去,瞧见地面上的血迹,以及简立凯鼻青脸肿的脸
她脚一软,蹲下伸出颤抖的手去探他的鼻息。
虽然微弱,但还有呼吸。
心跳恢复一些,她大致看了下简立凯的伤势,右手和左腿都骨折了,估计两三个月下不来地。
冷光晃眼,简以抬眸,看见傅听岘手里握着的匕首,急忙跨步走上台阶。好在匕首上没有血迹,可他的手背和卫衣上血迹斑斑。
简以握住他的手,想取下匕首,他却死死攥着不放,简以喉间酸涩,嗓音沙哑:“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