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茉的十五岁,还是很容易被人给劫持。周子珩亲自耐心地教她了那款传话机如何使用,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打传话机。
独属于阮茉和周子珩之间的小联络,甚至可以跳过卫星信号的传播,有一套专门的两机相呼应的信号发送器。小的时候的阮茉还是会经常拿着那个传话机给周子珩发短信,周子珩时常正在开着会,忽然传话机就响了。
小茉莉抱着传话机,泪眼汪汪。
问哥哥,可不可以不学跳舞呀。
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自打高考那年的盛夏,她知道了阮起京夫妇的那些“事迹”。
她就恨哥哥,恨周家。就再也没全心全意对哥哥敞开过心扉,每一天的每一秒钟都在算计着如何弄死哥哥。自然那曾经是两个人最亲密联络的传话机,也被阮茉扔在了角落里,落满了尘灰。
再也没人顾及。
周子珩却还带着。
尽管他也知道,那个机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响一声。
眼看着前方即将要到达坐标地点,天空一片黑,已经接近零点。过了零点后,便是周子珩的生日了。
船逐渐减速,直升飞机在头顶盘旋。
周子珩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带这么多的保镖,或许他潜意识里认为阮茉绝对不会“友善对待”他,他养大的茉莉,他实在是太清楚,这丫头的野心,与狠劲儿。
连游轮都敢跳,连刀子都敢捅。
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周子珩抄着口袋站在甲板上发愣,风衣被吹翻了又落下。11:58分,口袋里忽然嗡嗡发出一阵响。
周子珩僵在了原地。
他用手摸了一下,那熟悉又太不熟悉的方块。
是的没错,墨菲定律空降临头。前一刻钟他还突然想起了那个传话机,一刻钟之后,这个沉寂了两年多的方块。
传来了短信。
周子珩转过去身。
背对着大海,海上疾风拂着他额前的刘海,他低头拿出传话机,掌心居然都有些颤抖。
风吹的。
传话机只发来了一条短信。
只有一句话——
茉茉:【东南方向,45度。】
周子珩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