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燃轻缓地眨了一下眼。
垂眸应答:“好,我不笑。”
“嗯……我说的是假的,我就是……不喜欢。”江晚嘟起嘴,语焉不详,完全没有逻辑,“我是不是……很小气。”
程星燃听懂了,哑然:“没有。不小气。”
江晚带着鼻音的呓语太可爱,难得的,他起了点逗弄的心思。
可这心思甚至还没能付诸半点实践,程星燃笑意倏地一僵。
邮轮房间开着暖气,但床上的被褥床单依旧没有人的体温高。
似乎是感受到凉意,江晚迷迷糊糊地往上攀了些。
醉酒的人做出来的事和她说的话一样不讲道理。
只顾着往最温暖的地方蹭,江晚找到程星燃的肩窝。
还觉得不够,她侧过头,抱得更紧了些。
面颊埋进他的锁骨。
异常柔软的触感在上方不轻不重地贴了一下。
是江晚的唇。
他都能感觉到些微湿润。
程星燃胳膊一绷。
他握住江晚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把她从身上抓下来,站起身,动作还有点僵硬。
“嗯……?”忽然失去热源,江晚不满地伸长胳膊在床上摸索。
程星燃看着她的手一路探到床边,把自己的衣摆攥住,作势想往回拉。
“别跑……抱枕……”
这次他没回答,轻轻把她的胳膊放回去。
江晚的皮肤很白。
被子和床单都是深色,她长发凌乱地铺散开,映衬得她的脸更小,睡衣领口里露出来的半截脖颈也纤细。
程星燃的眸光沉了沉,静静注视床褥上的人。
不知过去多久。
某种心思作祟,离开前,程星燃垂着眼,屈指,在她细嫩的脸蛋轻轻碰了碰。
……
翌日中午。
江晚是被一个梦吓醒的。
她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树袋熊,还死活都要扒在什么东西身上,任谁说也不肯下来,非要向全世界昭告这是她的抱枕,只是她的,谁都不能抢。
然后抱枕活了,还伸手捏她的脸。
江晚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
起得太快,头还有点晕,脑袋瓜子嗡嗡响。
等视线清晰,江晚下意识伸手去抓她的外套。
一抓,没抓到。
再捞,还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