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能说没有反应。
只能说这对夫妻的反应非常正常,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正常到老太太看他一直问,还以为他对这些山中的志怪传说感兴趣,还好心把米华遗忘的故事细节补充完整了。
他们的行为让言烬怀疑自己是不是把事情想复杂了。
也许米华只是恰巧想到了那个故事,又恰巧很害怕,所以才会有那种表现。根本就和她爸爸的孽没有关系,也和岭山没关系。
言烬叹了口气,嘟嘟囔囔:“难道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段淮幽也在心里慢悠悠叹了口气:快到十二点了,他们已经躺下将近三个小时了。
折腾了一天,开了那么远的山路,他其实早就困了,他相信言烬也是一样的状态。
但是身侧依旧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的小保镖辗转反侧,没有一刻安安稳稳躺平休息,不知叹了多少口气,一直在纠结那个故事和米家的事情。
所以明知不应该,他的心里还是抑制不住泛起丝丝甜意。
因为他知道,言烬这么在乎岭山的传说,对这么点小事纠结来纠结去,有大半的原因,是为了自己。
心中当然是高兴的,甚至还想他多为自己心焦一下,但终究是不忍心小保镖一个人烙大饼。
“我倒不觉得是你多想了。”段淮幽眯着眼睛看窗外刚升起来的半弯月牙。
言烬闻言“腾”地翻了个身面对他:“怎么说?”
段淮幽侧过头,看着朦胧月光下对方不甚清晰的剪影,露出一个不明显的温柔笑容:“因为米华。”
言烬看不见他的笑,只对他的话表示不理解。
段淮幽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声音中依然带着笑意:“你要相信一个商人的看人眼光,米华绝对亲眼看到过一件事,这件事能把父亲、恐怖的事情和志怪传说串联起来。”
言烬眼睛闪了闪,还是有些不确定:“但是看那老头的反应,说到那个传说的时候,他并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心虚或者害怕的神情。我可以肯定,在米元生的记忆中,没有志怪传说这个元素。”
说完他又回到了最初的迷惑:“怎么可能会有一件事,两个参与者的记忆不一样呢?”
言烬专注于一条线索太久,一时绕不过弯来,但是段淮幽作为一个清醒的旁听者其实已经有思路了。
段淮幽波愣了一下言烬凑到他面前的小脑袋,声音清醒而低沉:“谁说,一定就是两个参与者呢?”
“但是……”言烬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下意识想反驳,可又瞬间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