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帐篷外刮起了北风,山里迎来了温度的骤降。烧了大半夜的电热毯为了安全自动断电,睡袋里的温度很快降下去了。
本就十分怕冷的言烬若有所感,把脸蛋缩进了睡袋里。过了一会儿,可能还是觉得冷,又向上抬脚,把自己蜷成了个球。
段淮幽就这么看着小家伙扭来扭去,终于把自己缩成了圆圆的仓鼠球。而他自己则全程像个假人一样一动不动,不知是不敢动还是忘了自己还会动。
又过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在睡袋里蜷缩着非常憋闷,仓鼠球又被迫打开了自己,冷空气见缝插针袭向他。小家伙在睡梦中委委屈屈扁了扁嘴,自觉自动寻找周围的暖源,蹭来蹭去地,终于摸到了段淮幽这个僵硬的大型暖宝宝,心满意足把自己藏进了暖宝宝怀里。
周身都暖和了,又带着莫名的安心,小家伙终于不再动弹,安稳的睡熟过去。
段淮幽感受着怀中多出的柔软,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像个终于重新上好了润滑油的机器人,动了动锈掉的胳膊,轻轻的、慢慢的搂住了怀中人的腰,把这个自投罗网的小家伙用最轻柔的力道深深深深揽进怀里。
心好像一下就安定了,那些杂七杂八不着边际的想法,被怀中的充实尽数赶跑。他的脑中现在除了怀中人,什么都放不下。
就这样拥抱着、珍惜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段淮幽终于进入了甜软的梦乡。
山中北风呼啸,寒冷的温度将整个山林冻成了一具带着色彩的大型冰雕。但是在这如蝼蚁般渺小的帐篷里,两个人却在彼此的温度中感受着此生不换的温暖。
连梦中都是春暖花开。
……
……
一夜呼号北风后,第二天岭山迎来了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一大早,一辆满载的越野车疾驶在新铺没多久的柏油路上。
“你们要去孟屯?”坐在后座上的春桃探了个脑袋在前面,一脸的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