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爷爷还会回来,求求你一定要救救……
这便是最后一篇日记了,言烬握着随时会散架的练习本,看着纸上一个个绝望的感叹号,感觉一阵阴风从头吹到脚。
透心凉。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旁边抻着脖子一起看的两位。
段淮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叔尹浑身莫名打着冷战:“我现在确定,那个‘叔叔’不是好人了!”
言烬叹了口气,将心中的发憷和怜悯都呼出出。他又看了一遍,指着纸张的最后:“救字后面的内容已经全部乌黑掉了,他想写什么,救救我,还是救救爸爸妈妈?”
段淮幽接过去,举起来对着光看:“不行,看不出来,太黑了。”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言烬转向孙叔尹:“这个本子是在你家的厨房找到的,难道是你写的吗?”
孙叔尹摇摇头:“师父捡到我的时候,我根本不会写字。而且村子出事的时候我也就七岁,还不到上学的年龄。”
言烬想想也是,那问题就来了:“这个日记的主人是谁呢?为什么会把日记本落在孙叔尹的藏身处?”
三个人对着这本貌似内涵丰富又摸不着头脑,感觉时时冒着冷气的日记相对无语。
这时,在检查隔壁院子的玄诚道长也赶过来了,进门就是一顿爱的教育。
“小尹啊,师父叫你名字听到了吗?叫的那么大声你都没听到吗?耳朵是让草堵住了吗?知不知道师父很担心啊!”
这熟悉的训斥声……
段淮幽又回忆起了小时候被老妈魔音支配的恐惧。
孙叔尹应该也是熟悉了师父的老妈子,赶紧从言烬手里抢过笔记本,乖巧上交,试图转移话题。
玄诚道长果然被笔记本吸引了注意力。
老人家一页一页认真翻看着,看到有卷皱的地方还顺手整理。直到看到最后一页,才深深叹了口气合上。
“这个孩子一直在等着老夫回来。”老人家的声音不复刚才的活力,沧桑了很多。
“您对这个写日记的孩子有印象吗?”言烬问。
老人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确定是不是他,当时我来到村子里,确实住进了一户人家,但是那户人家的房屋和院子已经完全毁了,现在上面长满了枯草,很难辨认出来位置。”
“我只记得那孩子是村里唯一上过学的,当年刚好上初一,是个很善谈的男孩子。”
他望向窗外的小路:“是我找到的那孩子的尸体,就在村口的大道上。”
想起当年的惨状,道长还是难以释怀:“现在想想,他应该是想要跑出去吧,想要找到我或者任何一人,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