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对师父还能说出他对我很好,他教我术法之类的模糊印象,对师娘,竟然只有一个‘她是个温和的女人’的评价。”
有人对自己说,你的亲人是虚构的,她根本不存在,自己却无法反驳,甚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简直太可笑了。
言烬也真的笑了出来。
段淮幽捧起他的脸,看到从弯弯的狗狗眼中滴落的泪,心都快碎了:“我……我也是瞎猜的,也许事情并不是这样呢?你,你别伤心啊。”
言烬擦擦脸上的泪,握住段淮幽的手指,安抚这只被吓坏的狗狗:“我不是被你说哭的,我只是觉得……”
他低垂眼睫:“只是觉得我这些年过得有些可笑罢了。自认为初中之前的生活很幸福,实际上除了哥哥,其他两个人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为了亲人的意外去世伤心了很多年,直到上了大学才从思念中走出来。独自努力生活了许多年,才有人来告诉我,他们可能根本没死。”
段淮幽不忍听,小心翼翼摩擦他的侧脸。
言烬露出一个破碎的笑:“我是不是很像小丑啊,带着饱满的情绪演着一场又一场独角戏,自认能得到鲜花和掌声,实际上舞台下根本空无一人。”
段淮幽将他死死抱在怀里,心痛得无以复加。
温暖的怀抱中,言烬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我也很辛苦啊!我这么努力的活着,我这么思念他们,怎么就全是假的啊!”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段淮幽肩头,悲戚的哭喊响彻耳边,他忽然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