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把它剥离出来,我才有机会保留这段记忆。”
“什么记忆?”言烬有些急,难道花不尽也和自己一样,记忆有损吗?
花不尽没有回答他,随手掐了一个诀打入了雾中,原本纯白混沌的雾气忽然开始旋转,转速越来越快,在中心形成了一个水镜。
水镜中慢慢显出影像,花不尽看着熟悉的场景渐渐浮现,舒了口气道:“一句两句说不清楚,还不如你们亲眼看来得方便。”
言烬和段淮幽抬头看水镜,其中的影像越来越清晰,逐渐显现出了一个医院的画面。
在医院大楼的阴影中,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抱着一个明显刚出生的孩子。
言烬紧盯着那个男人的面容,即使记忆全无,但依旧觉得十分熟悉。
他下意识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师父花不惮。
花不惮头上都是汗,像是经历了剧烈的运动。
他深呼吸几次喘匀了气,拉开婴儿的襁褓,露出里面皱皱巴巴像小猴子一样的婴儿。
段淮幽看着婴儿还没长开的眉眼:“那是你吗?
花不尽有些出神地看着水镜中的影像,半晌才道:“那是我,也不是我。”
言烬不理解,花不尽没再解释,只是示意他继续看。
水镜中的婴儿比正常刚出生的婴儿小很多,更像是早产儿。双眼紧闭,身上还泛着红紫色,看上去不是很健康。
男人端详着臂弯间的小婴儿,神色中全无对待孩子的关心和谨慎,他十分淡漠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小孩儿,别怪我借了你的身体,反正人一死灵魂就会被接引走,剩下的身体不过是一捧灰,还不如给我用。”
他叹了口气,把襁褓包好,向着医院门口走去:“等你再睁开眼,能不能成人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了这话,言烬心中一阵惊异。再看向襁褓中的婴儿,终于意识到了第一眼看过去的那种违和感:襁褓中根本不是一个健康的婴儿,而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尸体!
言烬无法压制心中的震惊,禁不住去看身旁的哥哥,如果那个婴儿已经死了,那现在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又是谁?
言烬压下眼中的晦暗,继续看下去。
水镜中回忆还在继续,转眼间便换了一个场景。是段淮幽和言烬去过的,那个城中村中的小平房。
年轻的男人单手抱着一个包裹地严严实实的襁褓,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另一边,一个坐在门口择菜的中年人忽然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