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
他双眼发亮,语气轻快得几乎是在唱歌了——
“真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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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美死亡。
献上诗,歌,琴声与郁金香。
赞美……这最后一只报丧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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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见过最美的东西。”
管风琴喃喃道:“如果有一天,能把我自己的死亡供奉给它享用就好了。如果我能无数次死亡……不,无数次死亡还不够,如果我能……”
帕西法尔没听见他最后的话。
那消磨在管风琴几乎没有血色的双唇里,连喃喃都不算,低得几乎是被他含在舌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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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彻底拥有这只报丧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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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西法尔又后退了几步。
这几步后退他甚至放开了紧拽弟弟的衣角。
“弟弟……这里很可怕……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回……”
“家”这个词快涌现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吞回去。
帕西法尔颤声说:“我想回到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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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前的管风琴转过头。
油灯里跳动的烛火让他的红眼睛非常柔和。
“当然,兄长。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他向帕西法尔走近,烛光时明时灭,没能被完全照亮的苍白脸颊仿佛是从报丧女妖的画里走出来的东西。
“既然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回去睡觉吧。”
帕西法尔再次后退了几步:“我——”
“晚安……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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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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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天的早晨,帕西法尔从笼中醒来。
他揉了揉眼睛,掀开身上的毛毯。
管风琴轻轻敲响了笼杆。
“昨晚睡得好吗,兄长?”
帕西法尔仰起脑袋,瞅着弟弟,有些困惑。
“不记得了……似乎是个有点可怕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