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感受到了手。脚。眼球。肚子。
这些部分,一瞬间,涌起了感觉。
无比疼痛、强烈震动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被撕烂太多次了,是的,真的被撕烂太多太多次了,一路走来,她一路跋涉而来,对自己重复了亿万遍,绝不能对未知的奇迹抱有任何希望,还要继续跋涉在鲜红鲜红的道路上——啊,她被撕烂了多少次,多少次,又多么渴望能找到——
毕竟,上一次,被无数次撕烂后,她什么都没得到。
她本以为……本以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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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馈赠都是有代价的。
问道:“你要什么?”
“这并非交易,这是赌局。”
囚徒回答:“赌局永远不会标出明确的价码。况且,除了参与赌局,您还必须自愿服刑。当然,考虑到您想挽回谁的急切心情……我可以先实现您的愿望。当您确认愿望实现,再回到这里服刑,完成与我的赌局。”
只是“完成赌局”,而不是“赢下赌局”——也就是说,那场赌局,她可能根本赢不了,注定要赔出赌注?
……不理解他。
不过是赔出赌注,自愿服刑罢了。
这是她听过最轻易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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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您不问问赌局内容吗?”
“呵,你也没问我会不会自愿返回这里服刑。”
“您难道会逃走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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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眯眼睛,但依旧看不清最深处那个坐在管风琴阴影下的背影。
……算了。
她不在乎,那只是个古怪的家伙而已。
她不会关心那家伙是什么、长什么样、性别与年龄是什么——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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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赌局的内容都不在乎。
她本就什么都没有,有什么能失去的。
直接撕扯下自己碎了骨头的双臂,和着血、刀口、伤痕与肉泥一起,远远地丢向舞台,就像抛出两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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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预付订金。我的赌注就是我自己,我也只拥有我自己。骨头、血肉、全部。随便你——想要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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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愣了愣,但确认对方的赌注是什么后,却微微皱了皱眉。
他从一开始就不想赢下这场赌局,原本想押上的赌注是……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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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自己原定的赌注去换这只报丧女妖的血肉,有些不太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