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长惊喜地发现,永生监狱内,暂时只有一位囚徒。
而这位囚徒被整座监狱压在最深处,没有呼吸,合着眼睛,存在本身已经几乎破碎,祂本体里、那从囚笼里时不时逸散出的能量——
只要吸取一点点,就能一点点和那个铜墙铁壁的系统世界建立起联系。
似乎,是同源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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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一点点。
这样积累下去,迟早有一天,他能通过同源的力量打开系统世界,出现在的影子里,捅烂那女人的心脏。
于是,心动无比的监狱长,用钥匙打开了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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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点都不害怕这个在沉睡中消亡的囚徒,自己本身就是这东西脖子上的项圈,只要自己还存在,这东西就绝没有一丝一毫反抗自己的力量——
最弱小,最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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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监狱长伸出手,握住囚徒的镣铐,抠开他的伤口,吸取着逸散的能量。
或许是太痛,或许是好奇,监狱长用刀切开囚徒的指甲试图挤压能量时,后者睁开了眼睛。
那是异常空洞的、猩红丑陋的眼睛。
监狱长有些害怕,拿刀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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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囚徒注视他的眼神非常平静。
这个被永恒关押的东西大约是根本没有痛觉,也没有情绪这种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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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监狱长。】
囚徒含糊地发问——上次来吸取能量时监狱长割开了他的舌头——
【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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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比平静的注视与语气里,监狱长突然就放下了所有警惕,所有畏惧。
谁会畏惧一个弱小、丑陋、残缺、无力、只能被拷在最深最深最深的阴暗地底的囚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