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越来越低,最终,归于寂静。
是睡着了。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触感特别好的金毛,然后静音了消消乐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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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当管风琴再醒来时,她已经离开了。
床头柜上留着酒店的零食账单和草率画着心形的便条,手机里的消消乐最低分数记录再次刷新,一如既往。
他没说什么,默默核对账单算出了她停留的时间,一个月后再见,很认真地把那些多余停留的时间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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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非常刺激的一夜,她不太明白,但很开心,所以彻底抛之脑后了。
但管风琴当时就在想。
装出来的理想型,归根结底,还是假的。
……他已经暴露出多少东西,究竟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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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装不了多久,而且,也没什么理想型。
从一开始就没有,她只是挑选合适的上床对象。
他的揣测,他的推断,他的思考……
真是愚蠢极了。
这几天管风琴总在独自对着自己的倒影端详。
他想,怎么会有这样愚蠢又可怜的家伙呢?
说好的不谈感情。结果还是忍不住诞生了自己完全掌握不住的东西。
前所未有的泪水与前所未有的汹涌情绪——他不擅长抑制这个,他这个没情绪的家伙怎么可能擅长抑制情绪?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样汹涌呢?
单恋应该只是一个秘密呀,双向的东西才能真正令人疼痛起来。
管风琴没有任何恋爱经验,但他不认为自己是自作多情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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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肯定是,有过切实的期待,有过“我们是朋友”的信任,有过“她同样在乎我”的肯定吧。
毕竟她过夜的次数再少,也是有那么几次的。
她随口的要求再过分,行为也很近似于撒娇。
【应该多少也有点喜欢我吧】
……这样愚蠢的误会,破碎之后,才这么……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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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停不下来。
简直和这几天的监狱长一样,频繁,很吵。
……冰激凌也无济于事,舌尖不间断的冰凉与甜味,只能缓解一些鼻子发酸的感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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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风琴垂下眼,再次往嘴里塞进一大口冰激凌。
……真的好难吃,低脂版本的冰激凌。
“所以,什么时候能让我有机会见见囚徒呢?”
旁边那个也有点聒噪的恶灵长叹一声:“我知道他最近有点私人情况啦……但这边是更紧急的紧急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