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个很高的成年男人。
……囚徒的本体怎么可能是孩子,“平静”本身就是一件需要彻底成熟才能掌握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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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亮起的灯光,缩在角落的金发男人没发出声音,只是手腕上的镣铐响了一下——他俯身,把两只手撑在了地上,就像是一条准备正坐的狗。
但监狱长知道那不是:他大抵只是没什么力气,疲于应付他,所以想趴下罢了。
毕竟哭泣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的事情,而囚徒真的哭了很久。
比雪还白的脸颊上滚着未干的泪痕,睫毛湿成一片,或许是因为难过的情绪流淌了太久,眼角与太阳穴都漫着一层略显病态的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发了高烧,或整个倒进了最高度数的酒。
哭泣让这个非人的怪物极其鲜活。
监狱长发自内心地赞叹:“我真爱看你这幅样子,小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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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甚至破例允许他待在外面的房间、允许他拥有那短暂的在永生会走廊的开放式厨房徘徊的小自由、允许他暂时不返回永生监狱最底部的囚室。
就是为了能定时打开房门,打开灯光,看到这一幕。
——真可怜,真凄惨,好狼狈的流浪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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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一个永恒平静的存在是极其有成就感的,哪怕只是旁观。
谁让就是这么擅长崩坏他人的心。
——呵呵,发生在他人身上,确实挺有趣的。
【我被拒绝时可都没像他这样哭得这么惨】
【真没用啊,明明也算是个雄性,比女人还脆弱】
【再怎么哭泣也找不到撒娇对象,就只是一味地想哭瞎自己而已吧】
【被关押在这里淌眼泪又能做什么呢?弱小就是原罪,获得再多的青睐本身弱小也是个废物】
监狱长走过去,嘴角的微笑是这几天来最真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