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脸色黯然,无力的挥手道:“你去吧。”
薄沉走后,颜书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她脑海里翻滚着许多种答案,可是每一种,都是无底深渊的罪恶。
她摇摇头,她不想接受那些晦暗的可怕的揣测。
卧室里传来薄夙的shen • yin:“书书。”
颜书快步奔进卧室,本以为薄夙醒了,可是进去后才发现,薄夙只是呓语。
她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伸手抚摸着他轻蹙的眉头。薄夙的手忽然抓着她的手,明明睡着觉,却用力抓紧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书书,别走。我们说好的,要一辈子不离不弃啊。”
颜书的眼眶瞬间濡湿,和坚定不移的薄夙比起来,她的半途退场显得多么幼稚。
“好,我不走。”她红着眼道。
“书书。”
薄夙忽然睁开朦胧的眼,颜书怔了怔。
他伸出手温柔的擦去她眼角的泪珠:“书书,你别恼我。好不好?”
他像个犯错的孩子,虔诚的哀求:“我并不是想要骗你,我是不好意思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对别人来说,白澜城是权利和地位的象征。可对我来说,那是耻辱。”
薄夙提到他的身世时,他眼底的痛苦肉眼可见,他彷徨无助,像漂浮在大海的孤舟,以至于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颜书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一个劲安抚道:“薄夙,我原谅你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
薄夙道:“书书,白家给了我一个噩梦般的童年,那些往事,我连触碰一下就会失控。原谅我实在无法对你启齿,说出那些龌蹉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书书,我只是想把最完美的一面留给你。”
“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颜书望着薄夙眼底一根根染红的血丝,看到他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去克制他的痛苦,她心里就裂开一道缝,鲜血汩汩而流。
她好心疼薄夙。
她伏在薄夙的胸膛上,抽泣道:“薄夙,对不起。”
薄夙抚摸着她的软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书书,我知道我隐瞒身份的行为很恶劣,可我还是想祈求你的原谅。我不想离开你。”
颜书哽咽道:“是我不好,我早该想到的,你的失眠症定是有不可告人的心结所致。可我一时气急攻心,就跟你闹脾气。”
“我不是个好妻子。”
薄夙紧紧的搂着颜书:“不,书书,你很好。是我不该欺瞒你。我们是夫妻,不该有秘密的。”
“书书,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以后会慢慢的讲给你听。”
颜书道:“好。”
酒后宿醉的后劲很大,薄夙像个孩子,粘了颜书一天。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已经是次日中午。
他坐在床上,眼底的红血丝不见,精神焕发,依旧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贵公子。
只是他盯着颜书的眼神有些含蓄,“昨天,老公是不是跟你说了很多不得体的话?”
颜书装傻,还一个劲夸他:“没有啊。你醉了的时候,说话条理清晰,表达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