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瞬间垮下来。
人比人,气死人。
温泓提着酒杯和宋南谌碰了碰,仰头一饮而尽。
这晚,宋南谌喝了很多的酒,连送到沈清梨手边的酒也一并拦下来,统统灌进自己肚子里。
酒吧地址离家很近,散场后,沈清梨和宋南谌索性散步回家。
九月的夜已经带了凉意。
宋南谌将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沈清梨肩上,挽着她的手往回走。
沈清梨担心他喝了那么多酒会不会难受,就见宋南谌脊背依旧挺拔,步子如常,不见丝毫异常。
除了比平时更加沉默。
正值农历八月中寻,月亮如银盘悬在夜空,如水夜色穿过树梢,淌在两人脚下。
宋南谌握着沈清梨的手安静地走,却忽地在一块空地上停下。
沈清梨看他:“怎么了?”
宋南谌握她的手紧了紧,盯着地上的月光半晌,忽地开口:“有水。”
“啊?”沈清梨没反应过来,“什么水?”
宋南谌很执着地拽着她的手,不让她往前,伸手指向前方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水泥路面:“有积水,”说着,转过头看沈清梨,“我背你,别把鞋子弄湿了。”
沈清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宋南谌这是……醉了?
可是他为什么醉了都这么乖啊!
沈清梨忍着笑,配合地问:“我可以自己趟过去的。”
“不行,”宋南谌摇头,“你的鞋子会脏的。”
说着,真就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我背你。”
沈清梨笑着,眼底忍不住带起潮湿。
许多许多年前,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好像也是这样,会早早地等在自家楼下,耐心地等她上学,然后将自行车踩得飞快,载着她穿过四季的风;也会在雨天在她面前蹲下身,背着她趟过夏天的雨。
而她,几乎就要将这些记忆忘记。
沈清梨吸了吸鼻子,听话地趴在他背上。
即使宋南谌神志不太清醒,却还是很轻易地就将她背起,步子四平八稳,没有半分虚晃。
沈清梨忍不住晃荡着自己的腿,看脚下两人交叠的影子,眉眼盛满了笑。
她喊他:“宋南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