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上窗煞白着一张脸坐回书桌,拿起笔想继续做卷子,根本做不进去。
学校宿舍申请不下来,她得继续跟齐枫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齐枫翻墙入室肯定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隔三差五地来这样一出,她怕自己不出一个学期就神经衰弱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第二天,客厅传来惨叫连连,鸡毛满天飞。
齐正楠怒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
齐枫哀求:“我哪知道呀,哎哟,轻点儿,您还是不是我亲爹啊”
“打架逃课欺负同学,你还有脸顶嘴!再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怕是更要翻天了”
说来也怪,齐正楠看着温文儒雅的样子,教训儿子尽是下狠手,拿起鸡毛掸子抬手就是一顿打。羽毛被打得到处飘,大有不是鸡毛掸子被打断就是齐枫腿被打断的架势。
陈幼安站在二楼转角处,看得心惊胆战。
齐枫一瘸一拐地上楼,瞥见走廊拐角一个白色人影。
他对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妹妹”毫不在意,但这会儿被齐正楠打得浑身都痛,看见陈幼安哪哪都不顺眼。
拐了个弯走过去,居高临下地视线逼迫:“站着看老子笑话呢?”
齐枫是单眼皮,却不显眼睛小,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
陈幼安不闪不躲:“我有话对你说。”
小姑娘表情认真,声音都有些紧,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有些怕他。
“你以后,不要从那个房间翻进来。”
齐枫像是听了个好笑的笑话,凛了下眉语气不好地说:“你搞清楚,这里是我家。老子爱从哪翻就从哪翻。”
张口一个老子闭口一个老子的,简直难以沟通。
陈幼安略提高音量:“你这样,我没法再住在这。”
她一双杏眼湿漉漉,无端显出些委屈。
“关我什么事。”
齐枫眼皮一撂,很是不屑。她爱住哪住哪,住天桥底下都跟他没关系。
陈幼安不得不让步:“如果你回来晚了,我可以偷偷给你开门。”
饶是小姑娘示好,齐枫似乎仍是油盐不进。
一叉腰说:“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齐正楠夫妻下楼下看电视,“兄妹俩”站在二楼走廊对峙。陈幼安定定看他,齐枫也不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