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眼中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少年，一旦卑微一点，都会让人心生怜惜。
更何况，时锦对他本就偏爱。
所以，闭了闭眼，软声道：“对不起，我刚也不该那么说。”
“没事，你在我面前什么样都行，我都喜欢。”
程醉见她消气，稍稍安下心，露出灿烂又有点小心翼翼的笑。
时锦目光怔了怔。
她见过他勾唇坏笑的样子，见过他光芒四射的样子，见他过故作坚强的样子。
却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卑微的样子。
时锦胸口闷闷的，放缓语气道：“你别这样，我没真生气，就是有点恼火，你这样搞的我心里挺不好受的。”
“我……”
程醉垂下眸，纤密浓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层暗光，“我就是担心你一气之下，又抛下我离开了，我等了六年，你才回来。”
“我不知道下一次，我还要等多久，更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你。”
时锦浑身过电般惊起一阵战栗。
她以为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无需再提。
就像她从不问他，为什么不回她邮件。
也从不问他，为什么没在约定好的时间出现。
在她的概念里，有些事情，无解是最好的。
比如她父母，比如扎卡里。
但她确确实实没想到，她离开的事，断联的六年，能对他伤害那么大。
也对。
是她疏忽了，她还有父母，还有亲人。
而他，除了她，什么都没了。
“对不起！”
时锦突然红着眼眶，踮起脚尖拥抱他，“对不起，崽崽，都怪我回来的太晚了，让你等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