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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醉在人行道把老奶奶放下来，低声问：“抱歉，没吓到您吧。”
“小伙子，谢谢你们啊，不然我还不定要耽误多长时间呢，你们都是大忙人。”
老奶奶面容慈祥，但眼神完全涣散。
时锦心口微窒，竟然还是个盲人。
老奶奶双手试探着往前摸索，想去抓程醉的手。
程醉乖乖把手递过去，让她握住，声音又柔了些。
“奶奶您别想那么多，大家不过是心急了些，没有怪您的意思。”
“哈哈。”
老奶奶爽朗一笑，花白的头发，在光照下，分外漂亮。
“你别安慰我，我知道人老了就招人烦，但我也要吃饭啊，我都半个月没出来了。”
后半截的话，有点戳心。
时锦忍不住问：“奶奶，您家在哪住啊？我们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丫头……”
老奶奶伸手出手，想抓她，她主动握住奶奶的手，说：“奶奶，我在这儿。”
“哈哈。”
老奶奶又是一笑，说：“不用，这条路我都熟悉了，不能依赖旁人，不然就真的废了。”
说完，老奶奶收回手，摆了摆。
“你们快去忙吧，我自己能回家，谢谢你们咯！”
时锦看着老奶奶用拐杖熟练地敲着路面，一点点往前走的佝偻背影，咬了咬唇。
有时候觉得自己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