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回抱他，柔声道：“我相信你不会。”
她确实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但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后怕。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会伤害她，只是他一直在克制什么。
就像甘楚楚当时说的，她给程醉套了个枷锁。
但本质上，两个世界的程醉都是一样的人。
“嗯。”
程醉还是抱着她，低低应了一声，墨色深瞳里沉浮着各种情绪，暗黑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不动，时锦也不会轻易动。
不知过了多久，时锦突然问道：“崽崽，你想过血洗程家吗？”
第331章时锦，你从未见过真正的我
时锦以为他会考虑很久，或者犹豫一会儿才能给出答案。
没想到，他回答的特别斩钉截铁。
“想过。”
两个字从他唇间溢出，带着明晃晃的杀意和恨意。
“！”
时锦震惊，身体都僵硬了一瞬。
程醉抱着她，肯定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
“杉杉。”
他低声唤他，小心翼翼道：“我没做，不是吗？你不要害怕我。”
说话间，他抱的更紧了，好像她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紧紧抓握着。
时锦眉头轻皱，她腰都快被勒断了。
轻轻吐出一口气，她柔声说：“我知道你为我付出很多，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害怕你。”
“崽崽，你别那么……”
‘担惊受怕‘四字还没说出口，人已经被他扯出怀抱。
程醉双手扣着她胳膊，面对面，平视她，语气说不出的严肃。
“时锦，你从没见过真正的我，你拿什么和我保证呢？”
久别重逢后，他很少喊她全名，记忆里，只有他特别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喊她。
但这次……
时锦真的没看透他。
他的眼睛像是被乌云遮住的夜晚，什么都看不清。
明明近在咫尺，明明呼吸交缠，明明触手可及。
但时锦就是觉得他离她很远，远到她抓不住。
从没有过的慌张开始无情地啃食着她的心。
她一直以为他离她很近，近到她一伸手就能碰到。
直到现在，她才猛然发现，六年时间，他早就变得不再是他。
或者，更准确一点，六年后的程醉已经不需要时锦了。
他能继续在她身边装乖扮巧，无外乎就是因为喜欢。
不然的话，他的人生轨迹或许并不会有什么变化。
程醉说她没有见过真正的他，没错。
他在她面前演的太好，她几乎从未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