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恩从监狱里出来,身子不太可以,估计要养一阵,所以宣讲的事,一时半会只能搁置。”
他闭着眼,不紧不慢地说着。
时锦站在他床边,静静听着。
他们好像颠倒了角色。
以往的岁月里,都是她躺在病床上,或者站在他身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跟他说平权的好处。
或者请他高抬贵手之类。
而他则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或者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喋喋不休。
虽然最后他多多少少总会答应,但那种口吻就好像施舍。
即便他对她用情至深时,他的帮忙和妥协里,都带着清晰的威胁和交换。
唯独这次,他跟她站在了绝对平等的位置。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她从未体会过的感觉,可以记一辈子的感觉。
“扎卡里。”
等他全部说完,时锦缓缓抬眸,神色复杂又纯粹地看着他。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他颔首,眉眼温吞。
仿佛一场火灾磨灭了他最利的棱角。
时锦声音发涩,“你……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呢?”
她跟在他身后说了多年,他都没有动摇,即便她下了猛药,他也只是稍有波动而已。
怎么一场火灾,他就变化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