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卡里皱眉,一双眼直直望进她眼底,“你就不怕自己交代在那?”
地下场那种地方,每天折损的人命太多,他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时锦笑一声,“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弱吗?我敢去,自然有足够的把握。”
-
约克去地下场的时间很固定,凌晨十二点半,他准时从公爵府出发。
一点一刻出现在地下场的秘密入口。
“时锦小姐。”
年过半百的男人依旧气度翩翩,丰神俊朗,好像岁月对他格外优待。
看到她,他没有丝毫的意外,或慌张。
似乎她就是他今天的客人。
“好久不见。”
时锦面色平淡地打招呼,浅淡的笑意挂在唇角,恬静美好。
一切仿佛回到初见。
那时,她无意中闯进他的庄园,跟他聊了一下午的天。
约克似乎没想到她能如此平静的面对他,愣了约莫半秒,才笑道:“你长大了,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浑身带刺。”
“时间总会教给我们很多,不是吗?”
时锦回视他,目光非常坦然。
不知情的,还以为他们是忘年交。
其实,如非意外,也是有可能的。
约克笑笑,“走吧,刚好今天带了好酒,敢尝尝吗?”
他走在前面,说话的语气就跟对女儿一样,带着亲昵的宠溺。
时锦混不在意道:“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会毒死我。”
如果会的话,她今天就站不到这儿。
约克有的是办法让她心甘情愿地喝下毒药,但绝不会用酒。
因为他最喜欢的就是酒。
约克笑了一声,很浅的弧度。
包厢在二楼,不是时锦想象的贵宾室。
时锦意外地看一眼低头倒酒的约克。
她以为他做这一切,是为了钱,为了权势。
但她似乎看错了,他好像一直没变。
他还是那样风轻云淡,冷眼看着局势变化,权势流转,而他自始至终都在隔岸观火。
旁观者三字完美契合他的性格。
“六年了。”
他把白葡萄酒推到时锦面前,轻轻笑道:“还记得吗?我们一起酿的。”
时锦抿唇,“记得。”
她第二次进入他庄园时,他正在指挥佣人酿酒。
瞧见她心情不好,他就带她一起酿,那天下午的天很蓝,酒也很香。
“你知道我今天会来?”
她晃着酒杯,问他。
“嗯,”约克说,“你的性格,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