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稚玥不习惯两人目前的姿势。
本想要埋头掩饰伤心,他却放低姿态,凝望着她,窥见了她所有心事。
周臣景握住稚玥的手,吓得她往回缩,被周臣景紧握住,不给她躲开的机会。
“开心些。”周臣景安慰人时,说话声低低的,低醇带着暖意,似屋檐淙淙落下的雨,沁润她的心。
稚玥不太习惯和人倾诉心事,更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
稚玥:“怎么开心啊,我是不想毕业吗?可我就是做不到,我延毕了,这是事实。”
不是埋冤,语气里多的是自责。
周臣景抿唇:“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稚玥笑了,“二哥,这样显得我像小孩子在告状,我三岁就不做这样的事了。”
“我爸妈很忙,他们创业不容易,不会有空闲时间听我说这些。”
“所以你就不说?”周臣景大掌捧着她的手,语气里是自己没察觉的心疼。
稚玥:“得不到回应的话,我从不说。”
周臣景对她宠溺笑了笑:“你还真是倔。”
“对啊,你不也说我名字连读就是倔吗?”稚玥可没忘记他微信给她的备注是「倔小姐」。
稚玥,倔。
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名字和她性子一个样。
周臣景:“如果我说,我想听呢?”
他想要做那个回应的人。
稚玥停下小动作,对上周臣景那双看不透的眼眸,凝望她时不见眼底的薄冰,好似在里面看到一个冰雪消融的春天,风和日丽,花红柳绿。
这片春意里——
也,看到了她。
他的注视夹杂太多,心跳被他操控,砰砰地,不受她的控制。
掌心微微出了汗。
单纯的对视,比拥抱亲吻都还让她无措。
稚玥凑近他,小声说:“周臣景,和你说一个秘密。”
“嗯。”
回答声富有磁性,勾得稚玥心痒。
“我想做编剧,想做大学讲师。”稚玥说,“但我爸让我少痴人说梦,劝早点收心做该做的事。”
“所以你不想毕业?”周臣景大概猜出稚玥为什么恐慌毕业了。
她害怕结束学业后,往后所有的人生都被人安排好,别无选择。
稚玥:“幼稚吗?”
应该很可笑吧,竟然因为这样的想法延毕。
周臣景摇头,对她说:“稚玥,好好准备明年的毕业课题,就拿出你敢于选择延毕的勇气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