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宇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他注意到了爷爷那小小的动作,他想起来爷爷身上总有一股膏药的味道,原来是腰疼。
“爷爷,我给你按摩吧,推了推腰,可舒服了。”之前江司宇找工作的时候接触过盲人按摩,好坏都学了一些,仿佛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既然派上了用场。
“你还会按摩呀。”爷爷很惊讶。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架不住江司宇盛情难却还是让他推腰,加热的毛巾在腰上敷了大半个小时,按摩的精油是从林婶子那边借的,突然过去借东西的时候,林婶子还说奇怪,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还知道她家里有精油。
“爷爷,你要是觉得力道过重了要跟我说。”
爷爷应和着。
“小伙子手艺是真的不错,是做着这方面的工作吗?”推了腰之后爷爷觉得整个身子都舒坦了。
之前觉得老化了的筋骨,这会儿也觉得能动了。
“学过一阵子。”江司宇小心翼翼的扶着爷爷坐起,动作轻柔的扶在腰上。
爷爷看在眼里,觉得这孩子是真的贴心,他腰痛不是一两天了,他的那些倒霉儿子可没有一个发现了腰痛的事情,还总在气他,最宠爱的小女儿又叛逆。
一想起他那一家子,爷爷就觉得头痛。
“要是我家的孩子能有你一半的孝心就好了。”爷爷叹气道。
江司宇默不作声,他也是在爷爷去世之后才觉得应该尽孝,他和家里的那些叔伯没什么两样。
到了很晚,爷爷见江司宇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你不回家吗?你的家人会担心吧。”
“我已经……没有家了。”
爷爷留给他的那个老宅,桃树也离开了……
而和慕连宵一起住的那个公寓,能算是他的家吗?他也不知道。
爷爷见他这么可怜,老宅的房子又空着,就作主将他留了下来,“这个房子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当是陪小宇了。”
爷爷告诉江司宇,他的小宇是个可怜的孩子,出生时父亲再赶回来见他的路上出了车祸,母亲在听到父亲死亡的消息以后,忽然血崩,人也没了。
孤零零的小宇跟在爷爷的身边,但是家里的人觉得是他命硬,克死父母,还影响了集团的利益。
“我找人算了这孩子的命,说他命运多舛啊。”
江司宇记得,从那个算命的家里离开的那一天,爷爷一夜之间白了头,原本还算健康的身子一下子就佝偻了。
那时候的他还不懂什么叫做命运多舛,也不懂叔伯们恨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