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轻转身放下水杯的时候,他看向了包扎好的手。
“我睡了几天?”
“四天,我们已经回帝都这边了。子弹确实伤到了你的神经,在马尼拉本地最好的医院处理了一番后,我就联系了张将军那边,找了架专门的大型飞机将你带了回来。”
“帝都这边,有世界前沿的神经学家,他给你动了手术。现在就只用等你的手养好,就能恢复如初了。”
傅予执基本上猜到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才恢复意识。之前是因为失血过多,后面则是因为做手术。
傅予执冲着许轻招了招手,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侧过了身,让出了半边的病床。
动作拉扯到了他还未完全痊愈的手臂,痛楚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
之前中弹的时候,他都没皱过眉头。
许轻下意识说,“你做什么?伤还没完全好呢。”
“躺上来,我想抱抱你。”
傅予执专注地看着她,他身后阳光从窗子透进来,显得他不是一般的白皙。
多半,是因为连做了两次手术,伤体未愈的原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
这可是在医院里,万一被人看见他们两个在病床上抱在一起
没想到,受伤的男人理所当然地卖惨。
“我都这样了,你要是还不上来,那我刚才不就白疼了。”
他受着伤,他有理!
许轻几不可闻地轻勾了下唇,然后小心地避开傅予执的伤处,躺在了病床上,他的身旁。
她的身体刚接触到病床的一刻,就被傅予执揽进了怀里。
他紧紧地将她抱住,用的力气仿佛要将她嵌入他的身体。
一时间,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他身上特殊又令许轻熟悉的冷冽香气,涌入了她的鼻腔。
傅予执低声在她耳边说着,音调之低,宛若一句满足的叹息。
“太好了,我们都没事。”
许轻怔了下,反手抱住了男人劲腰。
“嗯,真好。”
她在他怀里依偎了一会儿,正要下去的时候,傅予执就又拉住了她的手。
他明知道他现在受伤,许轻不会用力气和他抗衡。
就那么轻轻一扯,刚起身一半的许轻就又倒了回去。
“再抱会儿。”
傅予执抬起手摸了摸她软豆腐似的脸颊,深邃的眸光凝着她。
如果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了,他绝对不会将那一切都丢给许轻的。
时间有限,他能教许轻的东西太少了。
但凡遇上个稍微颠簸一点的气流,或者是忽然阴天下雨,许轻可能都没有办法控制飞机。
可以说,他们能平安落地,真的很幸运。
差一点,可能就是机毁人亡,天人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