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一句时,许苑堇又红了眼眶。
“王妃不用跟月儿客气的,能让您开心,是月儿的福气。”月儿笑得纯真。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好不好?”
许苑堇不说,但并不代表她不在意,其实她在意得要死。
付笙对她好,因为他想让她走,让许安瑗回来。付笙对她不好,因为她是许苑堇。所有人都是如此,无论如何对她,都只因为他们认为她是许安瑗。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所以许苑堇想知道,有没有人,可以不掺杂对许安瑗的情绪,完完全全地把她当做许苑堇来对待。
月儿心知许苑堇人很好,但在她面前说这些,还是表现得有些为难。
许苑堇迫切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我发誓!”然后就抬起手准备立誓,却被月儿赶紧拽了下来。
她说:“奴婢说就是了,您可千万别乱发誓,我相信您不会骗我。”
许苑堇一笑,等着月儿说话。
稍稍停顿了一会儿,月儿开了口,道:“奴婢在那晚之前并没有跟您说过话,也很少在用餐时间之外有过接触。那会儿只觉得您特别高贵,甚至比王爷还厉害一些,让人不敢直视。”
听着,许苑堇又对那个在自己身体里待了五年的许安瑗有了另外的认识。原来对待付笙和绿荛,跟对待别人时,她是完全不一样的。
“在您醒之后,”月儿接着说:“刚开始奴婢也没在意,虽然偶尔伺候您的时候,觉得您不像以前了,但也没多想。直到那晚。”
月儿看向许苑堇,笑了,“那晚之后,奴婢才知道,原来您以前的冰冷都是假的,实际上是特别好的人。”
“好?我好在哪里呀?”
“您不会轻视下人们,虽然身份上奴婢跟您还是有很大差别,但是并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似是觉得还没说明白,月儿又补充道:“就是您之前也不会随意责罚打骂我们。但总是会让人有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而且有的时候,会用一种很瞧不起的眼神看我们,奴婢总是想您是不是特别嫌弃我们这些下人。”
月儿说着,难免有些落寞。许苑堇看着她,也不说话。
片刻后,月儿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又惊又怕地想要跟许苑堇解释。
许苑堇握住她的手,很温柔地宽慰说:“没事,我不在意,你不用这么害怕。”
被人蔑视嫌弃,许苑堇那十五年的人生里,经历的只多不少。所以她理解月儿的心情:虽知道尊卑有别,自己合该承受那些,但有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