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许苑堇扯起嘴角嘲讽笑了,“所以您就忍心看我死了呗!”
“安瑗。”许氏仿佛在喊不懂事的小孩。
许苑堇已然崩溃:“我不叫许安瑗!那不是我!”
“我给周姨娘试药的事您敢说您不知道吗?”
许氏冷漠,“你没有告诉过我。”
“是,我没告诉过您!”许苑堇心痛欲裂,眼前这人依旧不愿给她哪怕一丝一毫的爱,“当时周姨娘跟您闲聊时说谁愿意给她试药,她就给那人五两银子。”
许苑堇泣不成声:“隔天晚上我就去跟您说我能赚到五两银子,能带您离开这王府了。”
“我不说,谁也不会联想到那五两银子是我要去给周姨娘试药才能拿到,您确实该不知道。”
“安瑗。”许氏放软声音,试图让许苑堇冷静下来。
许苑堇退开两步,抬起袖子狠狠把脸上的泪全部擦去,磨得脸生疼。她如许氏所愿般地冷静下来了,却说:“谁说人都是会变的啊,您不就没变吗?”
一如既往的冷漠自私,一如既往地视至亲骨肉为工具。
“也不怪许安瑗那么厌恶您了。”许苑堇不管许氏脸色,继续道:“让她替我喊了您几年「娘」,的的确确是委屈她了。”
说完,许苑堇拉开门没有丝毫犹豫地大步离开。
许氏在身后的叫唤她充耳不闻。
这个地方是地狱,是刀山火海,是滚油热锅,许苑堇除了逃别无选择。可人世纷繁拥挤,容得下「许安瑗」,却容不下「许苑堇」。
付笙在这边角处的破屋里找到许苑堇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
漫天的雪还在飘飘扬扬被风裹挟着乱舞作一团,久久不愿落地,只玩乐般遮掩着视线和脚步,把人困在原地不得动。
听到脚步声,许苑堇依然背对门坐着。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许苑堇声音沙哑,带着厚重的鼻音,疲惫不堪。
“该吃午饭了。”付笙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许苑堇轻笑,“你不是最烦我提吃饭了吗。”
付笙不说话,踩着满地的腐朽潮湿的灰尘,静静地站在许苑堇面前。
要哄哄她吗?
看着许苑堇憔悴又可怜的模样,付笙还没思考出答案,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要吃糖葫芦吗?”
许苑堇红肿着眼睛,泪仿佛流干一般灼得眼眶酸疼,她嘴角抿着笑,轻轻摇头,“不吃,反正买来也只会被你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