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绿荛给许苑堇端上杯茶,顺嘴提议道。
许苑堇窝在椅子里换了个姿势,一口回绝:“不想动。”
绿荛一回来,许苑堇的伙食质量肉眼可见的下降,她中午都没吃饱,再出去一逛,饿得更快了。
绿荛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又绕到许苑堇身后,给她捶肩,无心提起:“奴婢今早一回来看到王爷在您屋里睡着,一时间还以为走错地方了。”
“嗯。”
许苑堇的敷衍没有堵住绿荛的嘴,她又继续试探道:“您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呀?”
许苑堇异样瞄了她一眼。
绿荛不紧不慢,说完后面的话:“从前几个月您醒来之后,可是一直不愿跟王爷同床,奴婢就想您是不是终于想起些以前的事了。”
落在许苑堇耳内的话听起来活泼又温软,似乎是真的希望自己的主子能恢复记忆般。可许苑堇莫名听着不顺耳,于是冷漠地回她:“夫妻同床还需要什么理由?”
许苑堇的声音是绿荛没有预料到的冰冷和刺耳。在许苑堇看不到的背后,她的笑容僵住,然后垂下嘴角,眼里全是厌恶和憎恨。
烛光初上,寒夜凄凄。
许苑堇无事可干,就叫人给她在外面折了枝红梅插进桌上的花瓶里,胳膊支在桌上撑着脑袋安静地盯着那花看。
许安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许苑堇试图站在完全客观的角度去审视这个人。半晌后,她把胳膊放下,上半身瘫着贴着桌子趴下,伸出手去抓那个细长皎白的瓷花瓶。
手碰上去,不出所料是一片冰凉。
许苑堇放弃了,她做不到客观。只要许安瑗这个名字不跟许苑堇彻底区分开来,她就永远不可能冷静地去看待许安瑗这个人。
“王妃呢?”“在屋里。”
门外有些熟悉的声音把许苑堇从繁杂的思绪中唤回,她坐直身体,提高音量朝外问了一声:“谁呀?怎么了?”
“属下于一,来传王爷的话。”
许苑堇一听这话,不用看都能想起于一那副百年不见一变的面孔一定是冷漠又恭敬地说出这话。
“进来吧。”
于一推门而进,“属下参见王妃。”
许苑堇随意道:“付辞修又要说什么?”
于一没得到免礼的允许,就一直保持着原样,回道:“王爷让属下告知王妃,他今夜有公务处理,就不过来了。”
“你先起来吧。”许苑堇表情复杂,这个消息,她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怒。这付笙不会真的打算跟她以后都住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