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看到这主仆两人间尖锐的气氛,一时怔愣在原地,“王妃……”
“去找簪子,没有就给我拿来条素色的头绳。”许苑堇淡然地抬起眼转身重新面对着妆镜,平和地吩咐了绿荛一身。
绿荛纵有再多话想用来反驳和指责许苑堇,也知道有外人在场不是时候。于是忍气吞声,说完「奴婢知道了」就出了屋子。
月儿把疑惑的眼神从绿荛的背影上转回来,走到许苑堇跟前,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又苦口婆心地叮嘱:“早上天凉,您小心再生了病。”
许苑堇顺从地任由月儿摆弄自己,调侃道:“这不是有你吗?”
“行行行,您最有理了。”月儿无奈。
从镜子里看着月儿还带着稚气的脸,许苑堇笑容散去,声音平淡:“你不好奇我刚刚为什么那么对绿荛吗?”
“不是很好奇。”
月儿的话在许苑堇意料之外,她失笑,“这算什么答案啊。”
“不好奇是因为奴婢知道肯定是她做错了事惹到您了,好奇呢是因为奴婢不想跟她犯一样的错。”月儿振振有词。
“不是很好奇的原因呢?”
“因为奴婢有信心,一定不会惹您生气。”月儿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在立誓,脸上的稚气变得更为明显了。
可许苑堇却没有当作玩笑话去听,她看着月儿神采奕奕的脸庞,相信自己选择的朋友一定比许安瑗选的好千百倍。
付笙准备叫于一去催许苑堇的时候,对方正好款款朝他走来。即使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但许苑堇的每一步他都能从身影中看得出来,走得很稳重也很端庄,自然而然散发着大方得体的气质。
“我没有来迟吧?”许苑堇在付笙面前停住步子。
付笙垂下眼看她,一瞬后转开视线,冷漠道:“迟了。”
信你就有鬼了!许苑堇面上的笑不变,心里疯狂腹诽付笙这大早上的就挑刺,真闲。
没有人预先告知许苑堇此行的目的是在何处,坐上马车后,许苑堇有心想问问付笙。但看到那人一向冷峻的脸上萦绕着层悲伤掺杂着狠厉的奇怪神色,她歇了心思,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轻轻掀开车帘,许苑堇半是记忆着现在走着的这条路线,半是放松心情欣赏着这小窗限制不住的无边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