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瑗看向她的视线,从始至终都不友善。许苑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许安瑗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太复杂也太冰冷。就好像是看着一个必死的戏子,满是轻蔑和凉薄。
“你就是我的替身?”
许苑堇惶恐不安时,听到她对面那个人从唇齿间吐出这么一句。尽管心脏因为无名的恐惧跳得极其剧烈,像是下道:“不是。”
许安瑗勾唇,只字未言,就把自己的不屑和嘲笑向许苑堇表达了个彻底。
这一幕何其熟悉,许苑堇看着对面那张脸,想起了付笙也总是这样笑,在她坚定表明自己不是他人替身的时候,这样嘲讽地对着她笑。
“承认我的名字吧,你的身体,只会属于这个名字。”许安瑗话说得轻松又肯定。
许苑堇紧咬着牙关,不是因为气愤,而是因为恐惧。许安瑗的气场太恐怖,阴冷得不似活人,更像从地狱而来的使者,用杀死别人灵魂的方法获取自己的新生。
她是想反驳的,就算自己的灵魂因为恐惧而不断地颤抖,许苑堇还是想反驳。可不管她如何努力地张口,声音都在唇齿间被消解。
“告诉辞修,我很满意他如此爱我。”
在这一句之后,许安瑗就消失了,在许苑堇的梦境中消失了。
“我是许苑堇!”她刚刚拼尽全力反复在口里凝聚的话在许安瑗消失的一刻终于得以脱口而出。可,只有环绕周身的一片虚无渺茫听到了。
这就是她跟许安瑗在她昏睡之时的交流,如此短暂,却让许苑堇感觉仿佛用了一下午的时间。
“禀王爷,王妃脉象稍有些虚弱,应当是中了暑气,吃几服药降降肺腑的火气便可。”
“好,麻烦您了。”
许苑堇被这对话从回忆中拽回。
“绿荛,跟着大夫去取药。”
“是。”“老夫告退。”
床帘被拉开了,许苑堇眼前明亮了许多,她心情复杂地去看付笙。
那人脸色舒缓了几分,拿着丫鬟递过来的凉茶坐到床边,说话时竟然带了几分宠溺:“要你装病,你还真病了。”
随后,就想把许苑堇扶起接进自己怀里。可这动作最终还是顿住了,他在触及到许苑堇那双眼睛时,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