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苑堇却真的冷静下来了,没跟着她往矮榻那里走,而是松开她的手转了方向往书桌那里去,还说:“那我就能先安心学会儿了。”
月儿知道许苑堇一直拿着付笙誊抄诗歌的纸看。但没听懂她说的学什么,于是也没有顾忌,张口就问:“您要学什么呀?”
许苑堇停住步子转身朝月儿狡黠一笑,“不告诉你。”
月儿莞尔一笑,无奈道:“那奴婢不问了,去叫厨房给您准备晚饭。”
“嗯,好。”
月儿笑着出了门,可才下台阶就迎面看到付笙脸色阴沉地进了院子。
付笙的脸色太恐怖了,像是要shā • rén一般,眼神狠厉冰冷,浑身都充斥着阴暗又嗜血的气场。就连身上那一袭月白的衣袍在这一瞬都好像变得黑红,可怖至极。
“奴婢参见王爷。”月儿大声给付笙请安,希望能提醒到屋里的许苑堇。
许苑堇正要把压在桌角那本书下的纸拿出来,忽然听到月儿的声音,手顿了一下,而后转身往矮榻那里。
既然人来了,那她的荷包也可以送出去了,了结这桩人情债。
“王爷。”月儿不敢离开,她追着付笙进了屋里,声音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付笙出声,嗓音淡漠又凉薄,却不容置喙,“出去,把门关上。”
月儿觉得自己不能走,付笙现在的样子太危险了,她担心许苑堇。
许苑堇拿起荷包,转过身看付笙,一眼看出了他的异常。但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付笙喜怒无常的次数也不少了。
她温声安抚月儿:“没事,你先出去吧。”
“王妃。”月儿不愿意。
“真没事,相信我。”许苑堇笑着看她,向她许诺。
付笙没有表态,就是那样带着一身的煞气,静静等着这主仆两人废话完。
月儿还是不愿离开,最后是于一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硬拽出去的。
门关上了,许苑堇听到外面的风变得有些急了,吹得院子外面的树沙沙吵嚷个不停。
“我还以为你晚上才回来。”许苑堇走到付笙跟前,眉眼弯弯地把手心朝上摊出,道:“这个荷包送你,我自己缝的,就当做是你替我还小侯爷钱和给我那张字的谢礼吧。”
付笙眼神晦暗而了无生机,他也不低头,就那样冰冷冷地盯着许苑堇,任由胸腔里滔天的怒火翻滚疯长。
他在想怎么处置这个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