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因为不能呼吸而变得虚弱无力,可许苑堇硬是拼上最后一点儿力,疯了一样地用双手共同使劲去掰付笙的手。
比起许苑堇流淌而下浸湿他手的泪水,唤起付笙理智的是许苑堇左手腕上那条玉珠手串。
他松开手,扯断了许苑堇的手串,白润的小玉珠散了满地。许苑堇劫后余生,在付笙松开手的那刻,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用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眼睛,看到了那些在地上蹦着最后滚落到各处的玉珠,霎时间,心如死灰。
付笙再不愿意向许苑堇低头,他垂眸睨着她,声音冷若寒冰:“上次是这串珠子帮了你吧,现在你还能倚靠什么?”
许苑堇没有说话,她脖颈被付笙掐过的那处生疼,她开不了口。
上一次付笙这样试图杀时,抢走了住持给她的玉坠,这一次扯断了她保命的玉珠手串。
她鼻尖酸涩,眼里的泪怎么也流不完。心里的委屈和痛苦却压抑着,不断累积,无处发泄。
“若是你再看到安瑗,最好主动告诉本王。”
许苑堇撑着地、攀着桌椅,拼上所有的力勉强地站了起来。她看着付笙,突然觉得好笑。
这人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却对她残忍又无情。
她错了,她错在当日惠妃忌日,付笙说自己注定要让母妃失望时,不该心生恻隐,就应该承认有他这种虚伪又表里不一的儿子,是惠妃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吞咽的动作变得无比艰难,可许苑堇还是忍着剧烈的疼痛,声音嘶哑地对付笙道:“我要是不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