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其实一直看不懂自己的这位主子,她从姚毓晗还小的时候就跟在身边伺候了,那时候姚毓晗嫌那些及笄的丫鬟总管着她,宰相才把自己放到姚毓晗身边,所以她比姚毓晗还要稍小两岁。
没有许安瑗出现之前,小姐跟王爷的感情很好,不比小姐跟她同胞哥哥的关系差,跟亲兄妹似的。但一切都在许安瑗出现之后变了,王爷越发厌弃小姐,而她的小姐根本什么都没有做错过。
姚毓晗合眸靠在车厢上小憩,道:“我帮的不是她,是辞修哥哥。”
“如果她身边的人都听绿荛而不听她的,那么到真正要紧时候,就比如有客人到访,一定会失礼。我今天去的时候没人给我端茶,不然是她故意吩咐的。不然就是下人们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姚毓晗说着,抱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从今天的菜色上看,应该是后一种情况。”
“对,她今天请我去王府,府里的人应该早已经全都知道了,起码她院子里的人都该知道。可即便这样,午膳依然那么简陋,只能说明是下人们根本不用心。”
“所以您帮她,是为了不让她给王爷丢脸?”抱琴问。
“不全是。”姚毓晗睁开眼睛,看着抱琴,“你还记得那天吗?”
“那天?”抱琴不解,但迅速反应过来,“齐王妃和陈皇见面的那天!”
“嗯。”
姚毓晗引导到这里,抱琴一下子通透了,“如果院子里的人都听绿荛的,那么等齐王妃跟别的男人见面的时候,她可能还会跟上次一样偷偷跑掉,让齐王妃被满大街地传流言蜚语。”
姚毓晗满意地揉了揉抱琴的头,“对,到时候我确实可以狠狠出一口恶气。但无论真假,辞修哥哥一定也会被牵连到。许安瑗可以做任何事,但唯独不可以背叛辞修哥哥,不管是否出于她自愿。”
屋里,月儿把最后一盏烛灯点亮,她熄掉火折子,看着软塌上的许苑堇,还是有些忧心,“虽然那么说,但是您肯定姚小姐会帮您跟王爷说吗?毕竟她——”
月儿这出于对她在意心情的吞吐让许苑堇心里一暖,没有丝毫介意地把月儿不敢说的后半句话补充完整:“毕竟她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