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擎宇睁开狭长的眸子,那双黑漆漆的眼瞳完全没有任何醉意。
安然早就习惯了,这家伙任何时候都警觉得很。哪怕睡得很熟,只要他睁开眼睛就立刻恢复绝对的清醒状态,很反人类的那种。
有时候她也会奇怪,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警惕多疑。那场被她诟议了无数遍的治腿手术究竟对他造成了多大的毒副作用!
每当安然绝望的时候,她都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她想找到那个该死的外国医生,然后掐着他的脖子问他究竟对聂擎宇的脑子做了什么!
聂擎宇喝完了蜂蜜水,将空杯撂在床头柜上,重新阖起眸子,一条手臂搭在额前,似乎嫌灯光耀眼。
安然忙熄了灯,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整个过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这一晚,他没碰她,连她的睡衣角都没有碰。
第二天,安然睡醒的时候,聂擎宇已经走了。
他昨晚回来一趟,似乎就是在向她证明,他没有夜不归宿。仅此而已。
安然也懒得计较这些,反正她就要离开了。他是否夜不归宿,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