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好像扎进去一根刺,又痛又麻又难受。
安然竭力忽略这复杂难言的滋味,仍然保持着绝对的冷硬和沉默。
这次的事情已经触及到她的底线,他别想轻易糊弄过去。
聂苍昊陪着安然看了一会儿动画片,见盐水袋里还有小半袋药液,他起身说:“我出去看看。”
盯着屏幕的安然好像没听到,连睫毛也没颤一下。
某人可能意识到自己理亏,对她的坏脾气都默默地照单全收。
他离开卧室后,直接去了书房,然后用座机给龙峻打了个电话。
详细问过了白绫的情况之下,他低声吩咐道:“马上办理转院,白绫新的治疗地点必须绝对保密。我妈肯定还会带人去军区医院闹,不用管她。一定把白绫藏好,千万不能再让我妈找到她……”
等到他打完了电话,放下话筒起身的时候,发现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了。
房门虚掩着,她身形纤细,刚好侧身倚在门框上,用讥讽的目光睨着他。
聂苍昊:“……”
他早就不止一次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在不戒备的状态下察觉不到她的靠近!
也许是太熟悉的缘故?安然靠近他的时候,他就好像听到自己脚步、心跳、呼吸一样自然,根本生不出戒备心。
也不对!按理说他跟白绫和阿豪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可是除了安然,谁也不能无声无息靠近他。
再次被当场抓包,聂苍昊也无话可辩驳。
他只蹙眉责怪道:“至少还得需要二十多分钟才注射完,你怎么提前拔针了!”
安然冷睨着他,讥讽地冷笑:“我不提前拔针,怎么能当场抓到你又偷偷摸摸打听你白月光的消息!聂苍昊,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为什么不索性光明正大一些!”
这个男人明明爱的是白月光,却死抓着她不放,就是脑壳有问题!
聂苍昊知道这种时候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索性沉默。
安然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完全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她瞪着他,只有一个要求:“立刻离婚!”
这次他终于有了反应:“再等一个月吧。”
安然蹙眉,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个月离婚?”
“我没说等一个月离婚,我是说等一个月再谈这件事情。”聂苍昊心平气和地分析道:“那时候你还能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