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枝桠疯长?,一些?隐藏在深处的情绪也毫无?边际的蔓延。
在这?样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钟意听?见靳宴舟环在她耳边低于呢喃,问她是否觉得这?东郊过于冷清,要叫人来添些?新年氛围。
钟意摇摇头?,偏头?牵住他的手,“不用,我很喜欢。”
喜欢东郊的冷清,喜欢他身上不入世的清淡,眉眼天生的温情,好像一场缱绻的梦。
靳宴舟靠在她身后缓缓笑了,他钟情她这?幅样子,卸下?一身的伪装,眉眼温顺湿漉的朝着他望,整颗心都是柔软的。
靳宴舟始终觉得,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应当在充满爱的蜜糖罐子里泡着,生动鲜艳,笑容璀璨。
露台上那盆小小的山茶花依旧只冒了个芽,脆弱的总叫人怀疑能不能熬过这?凛冽的冬夜。
钟意伸手拨了拨,状似无?意问,“你今晚怎么会在我家楼下??”
靳宴舟挑了下?眉,他在她身后站定,手指顺着她的腰线摩挲,带着点不吝的笑说,“不是你想见我么。”
微凉的指尖,灼热的肌肤,几乎触碰的一霎那就?叫人颤抖。
钟意难挨地弓下?腰背,声音在颤,“要是我今晚没有出来呢?”
靳宴舟回头?看她,眉眼蕴着温柔的笑,“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想见我的时候能看见我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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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东郊壹号出来的时候,钟意明白了靳宴舟还真是临时起意去了她家楼下?。
要不然他不会再?让司机开一趟车去东郊壹号替她拿一件大衣再?出发。她心血来潮的“离家出走”,被温情淹没而遗忘的寒冷,在那件暖和?的呢子大衣披上的时候,所有感官一下?都回来了。
钟意捂着嘴咳了一声,靳宴舟抬手把车里的暖气开了更高了些?。
她不知道靳宴舟要带她去哪儿,除夕夜的晚上,她实在想不到能有什么地方收留他们两个人。
收留这?个词还蛮巧妙的,至少在今晚这?个特别的日?子里,钟意有一种?超乎敏锐的直觉——靳宴舟和?她是一样的,他们都是这?个城市孤独的流浪者。
哪怕□□有归处,灵魂也永远觉得无?依。
车开了好长?一段路,钟意迷迷糊糊觉得应该是走到了郊区,她前段时间听?赵西雾说过,邵禹丞在郊区盘了块地方作度假酒店,年后开业要带着他们一块儿去玩玩。
度假酒店还没正式对外开放,描金的招牌却做的极为照耀明亮,颜色四射的底灯将“西雾山庄”这?四个大字映衬得格外辉煌。
从前只听?他人道,今天明晃晃的看见了才晓得什么叫千金博一笑。
也难怪赵西雾没名没份也从不说一声邵禹丞的不好,除去了那些?外界的认可?,邵禹丞也是真的把能给?的都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