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发热……是我第一回见你那次吧?”
哪想到还能?扯出这个缘由,钟意略显心虚地低下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十分受用?他这副关切的又略显严厉的年长者姿态。
她不自觉亲昵起来,握住他的手说,“那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麻烦?”靳宴舟睨了?她一眼,端了?姜汤放凉,“意意,你不要总是太懂事。”
“我不觉得懂事是一个很夸赞的词语。太懂事就要学会失去、隐忍和委屈,你不要被这些词语束缚。”
钟意若有所悟地看了?他一眼,思索这话的时?候迷迷糊糊咽下了?递到嘴边的勺子。
她眉头一皱,说了?声“好?辣。”
她从小就不爱吃姜片,这生姜煮下的热汤更是难咽。
靳宴舟轻笑一声问她:“刚刚芳姨端给你,你怎么喝的那么乖?”
“到我这儿就耍赖?”
打趣调笑的声音落下,钟意恨恨钻进柔软的羽绒被里。
她收起对靳宴舟一切温柔如玉的赞溢,他骨子里还是这样?孟浪轻浮,似笑非笑注视着她,好?像一切脸红心跳都逃不过他眼睛。
钟意躲在被子里闷着声音说:“我还是个病人?,你不准开我玩笑。”
靳宴舟笑了?一下,俯身靠过去的一瞬,他的手指悄无声息从被角探进去。
最?先颤栗的是她的腰,一小截睡衣卷了?边,靳宴舟好?心替她拉了?下来。
钟意一双眼睛早已潋滟,倘若此刻再测一遍体温,她的数据一定高的惊人?。
密闭昏暗的被子里,他伸进来的手指修长白?皙,像白?玉骨哨一样?,微突的腕骨顺着她发烫的脸颊擦过,然后停顿一秒,在她的发顶揉了?揉。
靳宴舟声音发笑:“现?在能?和我说说突然很伤心的原因吗?”
钟意沉默了?很久,向别人?表达心绪对她而?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因为坐在她面前,温柔拉开被角,让新鲜空气涌进她鼻息里的人?是靳宴舟,所以她突然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和他说。
“我和一个还不错的朋友分道扬镳,我们因为金钱和真心的话题产生了?歧义?。”钟意情绪完全淡然下来,甚至耸耸肩半开玩笑说,“我哭鼻子的理?由是不是很幼稚。”
“能?哭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靳宴舟说,“有些事情,甚至连悲伤的资格都没有,那才?是最?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