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宴舟和宋家的关系总是有些尴尬,一方?面他不是原配出的孩子,宋家自然也没?道理扶持他。另一方?面却是如今他是靳家实?打实?的继承人,宋家少不了也要依仗他。
不甘心又不得?不屈服,大?概是最?好形容的词语。
如今的形势两相制衡才是最?好的对策,靳宴舟漫不经心转了一下腕上?的珠串,掀眸看向远方?,气势凌厉。
“算不上?,不过如果他们不老实?,我也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那天?父亲突然到访,去查查是谁泄露了风声。”
程绪宁嗯了一声,把这?几天?集团的大?小?事情汇报上?去,靳宴舟一一作了答复,忽然道,“过两天?我要回去,劳你把一切材料准备妥当。”
这?通电话打的程绪宁心里惊吓几分,挂掉电话的时候他还有些恍惚,天?边是一日新晨的艳丽眼光,他推开床边女人的手,兀自说了声“天?要变了”。
也是这?通电话结束的时候,钟意发?现锅里的红酒已?经煮沸,她盛好了两杯放在?餐厅的圆形矮卓上?。
随便调了一个?电影频道,稀里糊涂听了半个?小?时,其实?连电影名都没?有记住。
她的目光总是不经意越过电影的画面去看他,看他整个?人镶嵌在?远山含翠的巨幕下,挺拔若青松。交代事情的时候神情略微严肃,举止投足间?是同龄男生?不会有的成熟从容。
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钟意看见靳宴舟回头冲她笑了笑。
他指了指手边的烟,大?抵是要她等这?最?后一支烟抽完。
钟意含笑说了声好,等待于她而言是最?简单的词语。山塘小?镇的盛夏热烈,她永远记得?他的背影在?满山蝉鸣声中渐行渐远,如头顶苍月,永远不可触碰。
那时他的背影就已?经很是挺拔,辽阔像是世界的痕迹,长久地留在?了她的世界。
尔后岁岁年年,钟意都在?追寻这?道身影的主人。
至此终年,恍然如梦。
就算是唇齿相抵,她也总觉得?浮生?若梦,惶恐着何时会醒来。
沉香的气息清冽淡然,混着醇厚清甜的酒香,钟意闻着味道转过身来,恰好落入他怀抱。
靳宴舟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站在?壁炉旁边烘去身上?的寒气,无意间?瞥到她放在?桌子上?的简历,朝她示意问去,“我能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