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拖拽重物的摩擦声响起,阿多尼斯惊讶的看著楼令渊轻松将那两米宽的红木床拖开,露出了原先床底的空间。
床底积了不少的灰,最让人惊悚的是床底还有一大团的黑色长头发……
像是完整从女人头皮扒下的整团头发,根部还透著早已乾枯的暗红血迹,只是连血腥味都因历时太久而几近于无。
头发旁边还零星散落著几片断裂的染血指甲,甚至其中有几片还是完整的……
“啊!”阿多尼斯惊呼了一声别开了眼,浑身颤抖得几不可抑。
楼令渊却是眉头皱了起来,昨晚他就完全检查过房间,可以确定床底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但如今再看这床底,那些东西明显存在此处很久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因为从积灰的痕迹就可以看出这确是自然形成的,而非人为制造的。
楼令渊没有贸然去动那团头发,而是走到了阿多尼斯身边轻拍著他的背安抚他,“别怕,只是一团头发。”
阿多尼斯低声哭了起来,身子因为抽噎而颤抖。
楼令渊继续安抚地轻拍著他的后背,任由他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同时他的目光平静,视线最终落在了床边的床头柜上。
楼令渊昨天就检查过,自然翻过抽屉知道里面有什么。
大烟……以及火柴。
“乖。”楼令渊摸了摸阿多尼斯的头,然后起身走向了床头柜翻出了其中的火柴。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起烧焦羽毛的味道,头发被火焰极快吞噬并不停发出“呲呲”之声。
最终那团头发连带著周围的指甲都变成了一小撮的黑灰。
楼令渊却没有将床推回原位的打算,而是走到了阿多尼斯身边将他一手抱起而他的另一手则顺带捡起了一旁的被子。
阿多尼斯环住了楼令渊的颈项,侧坐在了他有力的手臂上,心底蕴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
忍不住发烫的耳朵,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想,这个反应应该是欢喜。
他喜欢这种感觉。
楼令渊把阿多尼斯放到了床上,然后撩起了他的袖管就去查看他手臂上的痕迹。
果然,那痕迹已经消失了,并且消失的很彻底。
他的手臂纤细莹白,触手温润如玉,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玼,就仿佛之前那黑色指印从未出现过一般。
阿多尼斯自己撩起了裤管,果然,腿上的痕迹也不见了,只剩下脚腕一圈红痕仍在。
“啊,脚上的痕迹果然也不见了……”阿多尼斯惊喜地说道。
楼令渊的目光停在了他脚腕的红痕上,阿多尼斯注意到他的视线,很快缩了缩脚,怯生生地说道,“没事的,哥哥。我不疼的。”
楼令渊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切情绪尽都隐藏于眸底,“睡觉吧。”
两人同床共枕,中间隔著一肘的距离,这一次楼令渊的入睡却显得殊为不易,直到过去整整十五分钟,他都依然清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