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教授曾在非洲历史课上说过的,由于坦桑尼亚的医疗基础设施落后,当地人的平均寿命都很低,仅在四十八岁左右。
唯有亲眼所见,方知此言非虚。
阿约扶着她走进一楼门诊入口。
大厅的长椅上已经坐满了人,基本都是妇女和小孩。云畔是一个很难共情的人,可是此时此刻,看着那些孩子瘦骨嶙峋的身体,黯淡无光的眼神,实在无法视若无睹。
肉体上和精神上,究竟哪一种痛苦更痛苦,哪一种绝望更绝望。
耳边传来阿约不忍的声音:“这里的自然条件和医疗设施都跟不上,疟疾和鼠疫之类的传染病肆虐,孩子平时营养跟不上,免疫力很差。只要染上传染病,就有可能致死。”
云畔就在此刻想起,入学不久,阿约在聚会上喝了点酒,拉着自己聊人生聊理想,最后有些落寞地说,其实她不像大多数留学生那样,有着什么远大志向。如果学校没有给她奖学金和贫困补助的话,她打死也不可能出来留学。
腹痛愈发剧烈,皮肤也有被灼烧的错觉,云畔强打精神安慰了她几句,昏昏沉沉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良久,阿约把她叫起来:“走吧,到我们了。”
不像国内的医院细分出来那么多科室与诊室,这里的门诊部总共只有一个房间,非常好找。木门好像坏了,锁不上,于是在横梁上挂了一条蓝色布帘,用来保护病人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