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点太松了,会掉吧?”
说完,余光里总算瞥见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她过分纤细的手腕:“铁丝可以调节,觉得松就多拧几圈。”
云畔很自然地说:“我不会。”
他把手机放下,半晌,忽然问:“想我帮你戴?”
云畔直直看着他,没有退缩,也没有羞赧:“可以吗?”
气氛静默了几秒。
栀子花淡淡的香气环绕在她手腕上,被晚风越吹越浓,久久不散,把她的脑袋熏得晕陶陶的,原本亢奋的神经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形容,云畔找不出根源,只觉得自己的分享欲骤然剧增,许许多多的话涌到喉头。
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想和他说,还是因为碰巧他在这里。
他后背靠上墙壁,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语气却很冷,“你要是不想买花,就别站在这妨碍我做生意。”
就差没明晃晃地说她骚扰了。
云畔脸颊微热,条件反射性地反驳:“谁说我不买了。”
顿了顿,又想起自己没带钱包,只得硬着头皮问,“能赊账吗?我今天出门忘带钱了,要不我先拿走,明晚再带钱过来补上。”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稍一扬眉,似乎是觉得她这幅理直气壮赊账的样子挺有意思的,不置可否地看着她。
云畔长到这么大还没赊过账,心里原本就没什么底气,被他这样看着就更没底气了。
犹豫半天,还是把手串摘下来放回竹篮,清了清嗓子道:“那我明天再来买吧,你明晚还在吗?”
理所当然地没有回应。
等了大概十几秒,云畔耐心告罄,赌气似的往旁边退了退,找了个没人的石凳坐了上去,不仅没有离开,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偷窥他。
白色裙摆随风飘扬,露出一截纤细清瘦的脚踝。
不少人走过,频频回头。
她没带手机,所以完全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
不过夜市营业到凌晨两点,应该还要一阵子。
正好她还不想回家。
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光顾他的摊位,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也有年轻的情侣。
他低下头帮忙拿花的时候,宽松的t恤领口微敞,露出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银链,上面还坠着一个轻巧的金属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