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怀忠在家的时候,她的作息时间很固定,晚上九点半就得关灯睡觉。
房间里静悄悄的,纱帘被拉上,没有一丝光亮。
云畔把脑袋埋进枕头,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好几次已经到达入睡边缘,又猛然惊醒。
中途听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是云怀忠开完会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帮她掖了掖被角。
云怀忠出去之后,她反而更加清醒,也更加难以入眠。
又过了半个小时,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云畔偷偷摸摸地起床,像昨晚那样在睡裙外面套了件外套,这次带上了手机和钱包,蹑手蹑脚地溜出门。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云怀忠在家的情况下半夜偷偷出门,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合上大门的那一刻,连手心都浸出了冷汗。
从自己家去夜市的路线云畔已经轻车熟路,路上,她忍不住想,万一他等会儿问自己,怎么没戴昨天买的手串,她应该怎么回答。说怕弄丢了?说做成花瓣标本了?还是干脆说已经枯萎了?
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后一个也没派上用场。
抵达红枫夜市入口时,比昨天要晚一点,云畔循着记忆,从第一个摊位找起。
走完三分之二的路程,终于在那个岔路口前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摊位。
那两个藤条编织的竹篮和昨天一模一样,不过里头的花只剩一半了。
就这么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去看,会发现这个摊位毫无特点,也没有任何吸睛的装饰点缀,一眼望去实在是很普通,而且花朵编织的手串或胸针也只是生命短暂的,无用的装饰品。生意本不应该这么好的。
云畔低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十元纸币,朝着那个摊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