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畔只好匆匆忙忙地叫老板帮忙打包,拎着打包盒快步跟出去。
幸好老板动作很麻利,幸好他还没走远。
那个背影迎着风,漫不经心地走在路上,衣摆被吹得鼓起来,像一朵黑色的云。
云畔一路小跑着,总算跟上他,气喘吁吁地问:“穿得这么少,你不冷吗?”
见他不理,又说,“你身上的伤,为什么不去医院包扎?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往前直行大概一百米就是他的摊位,云畔紧跟着他,问出了第三个问题,“你每晚都在这里摆摊吗?之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云畔原以为他会一直保持沉默,没想到,他却忽然停住脚步:“你哪来这么多问题。”
她眨了眨眼睛:“也不算多吧……要不然这样,我们交换问题,你问我一个,我问你一个,怎么样?”
这样应该足够公平了,也能够借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可惜云畔直视着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很轻易地接收到对方传递出来的信号——
我没什么想知道的。我对你不感兴趣。
她只得退了一步,“好吧,刚刚那些问题我都可以不问,你只回答我一个就好。”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银杏树金灿灿的树影里,他很高,云畔需要仰起头才能找到他的眼睛。
层层密密的树影将月色与路灯隔绝,光线雾蒙蒙的,那双眼睛却越愈发透亮了,不含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