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整,忙碌的医院终于冷清下来,不再有病患到访。
周唯璨跟着daon去挨个查房。
住院部说白了也只是一间比诊室稍微大点的房间,里面摆着两张简陋的木板床和三四把椅子,空间很窄,人流密集,因此总是充斥着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
不过周唯璨闻得多,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daon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本地人,家境在坦桑尼亚算得上优越,出国学医回来,跟合伙人一起投资开了这家医院。
周唯璨原本只是跟着医疗援助团队来医院帮帮忙,耳濡目染地跟着学习了一些专业知识而已,没打算久留。他本身也不是医学生出身,应对不了复杂病症。
然而援助团队一走,医院人手实在不够,daon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天天跑来找他,好话说尽,拜托他回去帮忙,还说可以给他日结薪水。
薪水周唯璨自然没要,不过医院的确很缺人,所以在daon的软磨硬泡下,他最后同意作为助手,有空的时候帮忙坐诊。
周唯璨是一个很理智的人,迄今为止做过最不理智的一个决定,大概就是跑来东非当志愿者。
当时他刚发完手头上的几篇粒子天体物理以及量子虫洞场物理方向的sci论文,博士毕业论文也提前通过,难得清闲。脑子一热,就订了来东非的机票。